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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616)

乌帖木没吭声。

“你是不是想借盛军的手除掉培努他们?”颂罕叹息着问。

乌帖木面无表情:“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王还能拦得住他们吗?破坏互市协约,意图攻取云州,哪一件他们听本王的了?我现在拦他们有用吗?”

“他们死了不可惜,但还有更多的战士会因为这个决定牺牲。”颂罕心凉了半截,“现在打了败仗,死了那么多人,士气大跌,您是骨突王,只要您一声令下,愿意跟您北迁的人一定有很多,培努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

乌帖木双目沉沉:“战争是他们引来的,他们犯了错,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难道我还要留着他们等以后继续忤逆我?颂罕,劝我放任他们攻打云州的是你,劝我放过他们的还是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颂罕沉默片刻,沙哑着嗓音道:“我只是希望咱们草原能够安稳,现在北迁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颂罕,你老了。”乌帖木毫不客气地讽刺道,“霍延带人深入草原,后头没有充足的粮食补给,你以为他们还能坚持多少时间?”

颂罕:“至少云州还有足够的兵力可以支援。”

乌帖木愣住,眸色明显颤动了一下。

他心知颂罕是对的,但想先解决培努等人的私心还是占了上风。

“总得试一试。”乌帖木摆摆手,不愿再聊。

颂罕失望地退出营帐。

漫天阴云,无边无际。

昭庆十一年夏,定国公霍延于北境草原与阿骨突部交锋五次,历时两个月,均无败绩。

盛军斩杀培努等诸多阿骨突部悍将,俘虏数千蛮敌。

昭庆十一年秋,乌帖木亲自率兵与霍延交手,落败后在盛军的追击下,带领一众亲兵逃往漠北。

盛军不熟漠北地形,便没有继续深入。

消息传到京城,朝堂内外尽皆欢欣雀跃,抚掌大笑。

数十年来,一直都是北蛮侵略大盛边关,劫掠大盛百姓,现在好了,那群蛮族全被定国公打得屁滚尿流,不得不狼狈逃往漠北!

阿骨突部逃去了漠北,这么广袤的草原该怎么办?

难不成还得派兵驻守?

这不现实啊。

可这又是盛军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不驻守又说不过去。

楼喻手捧霍延亲手写的军报,唇角忍不住上扬。

他俯视殿中群臣,道:“定国公在奏报中问,是否继续深入漠北歼灭乌帖木和阿巴鲁势力,诸位以为如何?”

杨广怀率先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漠北气候恶劣,地形于我军不利,不宜继续追击。”

“臣倒是认为继续歼灭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乌帖木和阿巴鲁的势力已经不足为惧了。”有人出言道。

杨广怀:“乌帖木与阿巴鲁本就不和,无需咱们亲自出手,这两方势力也会斗得你死我活。”

范玉笙悄悄看一眼楼喻的神色,心道还是杨相明白陛下的心思。

陛下肯定希望定国公早日返京。

遂出列道:“陛下,臣以为,留下乌帖木和阿巴鲁倒并非坏事。”

楼喻笑问:“为何?”

“北境族群有很多,阿骨突部不过是其中最强大的一支,灭了这一支,还会有其他族群成长壮大,北境的敌人是灭不完的。”

这种情况下,还不如留下乌帖木和阿巴鲁,让他们两个先在漠北斗上一斗。

而且,完全灭敌对大盛并非善事。

有潜在的敌人在,方能居安思危,否则未来的大盛很容易沉浸在纸醉金迷中,忘记如何磨砺自身。

便如范玉笙所言,灭了乌帖木,还会有其他乌帖木出现,深入漠北反而会造成盛军的损失,何不放他们一马?

楼喻笑意更深:“杨先生和范爱卿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召定国公返京,着杨继安先派兵于王庭附近巡察驻守,等待朝廷指令。”

要如何管理北部的草原和牧民,他还得好好筹划。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总不能弃之不顾。

朝廷诏令抵达北疆,霍延与杨继安进行交接后,立刻率兵赶回京城。

大军返回京城时,已是初冬。

楼喻亲率百官于承天门外迎接。

微寒的风拂在脸上,仿佛软刀子割在肉上,有些刺痛。

但心里是火热的。

霍延春天出发,冬天才回京,两人已经有将近一年没见过面了。

金轮普照,碧空万里。

霍延一袭银甲,率亲卫策马奔至承天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楼喻。

瘦了。

他连忙下马,摘下头盔,急步至楼喻面前,当着百官的面就要半跪下去,却被楼喻伸手拦住。

“霍爱卿力破北蛮,护我山河,当为我大盛的英雄!”他笑容轻浅,眸中盈满喜悦,“霍爱卿一路奔波,不妨先入府洗去风尘,待明日再入宫参加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