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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289)

霍延直接策马奔向府衙。

府衙内堂,楼喻正翻阅沧州那边呈报过来的公文,就听门外衙役来禀:“殿下,霍统领在外求见。”

楼喻心头一跳,顿了几息,淡下神色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内堂的门被人推开,霍延玄衣朱带,大步跨进来。

然后直接关上门。

楼喻:“……”

这人怎么回事?气势摆那么足干什么?

霍延在离桌案一步外停下,极有分寸。

两人沉默对视半晌,楼喻先败下阵来。

他假装漫不经心问:“何事?”

霍延凝视他眼下青色,忽然语出惊人:“请殿下恕我逾越之罪。”

“……”

楼喻诧异:“你在说什么?”

“霍某有罪,但还请殿下顾惜自身。”霍延眸色诚恳,“冯大人说您近日又常常失眠,担心您伤身伤神。”

楼喻桌案下的手微微握紧。

“我失眠,为何是你有罪?”

霍延毫不逃避:“殿下厌我逾越之举,不再让我助您安眠,是我之过。”

二人皆为心思通透之人,每一个举动背后的深意,彼此都心知肚明。

是以,楼喻自上次按矫后不再叫霍延,霍延也就极少出现在楼喻面前。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楼喻被这个直球搞得心绪狂乱,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内堂陷入凝滞又逼仄的沉寂中。

直到魏思来汇报工作,才将两人从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解救出来。

霍延没像以前那般避嫌退出,而是站到一旁。

似乎只要楼喻不开口,他就不会动一般。

魏思心思玲珑,感受到内堂气氛异常,一点废话都不敢说,快速汇报完工作,忙不迭退出去。

踏出内堂后,他隐约听到殿下的一声轻叹。

楼喻望着倔强的霍延,终究是狠不下心:“罢了,今晚你来东院。”

霍延眉心一松,“谢殿下。”

巳时初,霍延准时来到东院。

同上次不一样,他这次依旧穿着白天的军服,眉目疏淡,目光低垂。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与上次的意态风流判若两人。

他虽然才十七岁,浑身上下却已寻不到丝毫稚气。

十七岁的庆军统领,合该是这般惊才风逸的模样。

楼喻见过不少出色的人物,却无一人能与霍延比肩。

他终于下定决心挑开。

“霍延,我并非怪罪你,我只是精力不济,无暇管顾其它。”

楼喻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已经占据了他太多太多的时间,耗费了他太多太多的精力。

他已经没有空闲去谈情说爱。

如果他只是因为一时新奇,或只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就贸贸然答应,那是一种不负责任。

楼喻的真诚溢于言表。

霍延听出来了。

他眉目陡然温和下来,凛冽的气势散去,唯余几分骨子里的倔强。

“乐只君子,万寿无期。殿下不必在意其它。”

他只是希望眼前这人,能够长长久久。

至于其它,不曾奢望。

少年眸中蕴含着无尽的包容与温柔。

楼喻凝视他片刻,胸腔陡然涌起一股冲动,不禁笑道: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他投身于风雨飘摇之乱世,庆州城外天昏地暗,鸡犬不宁。

唯有霍延,能让他安心。

不论是书中那个冠绝天下的霸主,还是眼前这个惊才绝艳的霍二郎,都给了他奋力一争的勇气。

霍延惊艳了他的时光。

这是毋庸置疑的。

少年世子端坐案后,光风霁月,雅人深致,所言所行虽含蓄,却诚挚无比。

霍延眸色震颤,惊喜铺天盖地盈满心间。

他半蹲下来,大着胆子,尝试着覆上楼喻的手,接了他的下半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历经虚幻的繁华荣光,一朝坠落至黑暗不公的浑浊世道中,乍见煌煌如月的楼喻,又怎能不喜?

二人皆将对方视为浑浊世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楼喻右手回握住他的,微微俯身靠近,抬起左手,替他理了理鬓边碎发,笑意轻浅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这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霍延俊目生辉,笑答:“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楼喻:“……”

平时没看出来啊,霍二郎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霍统领,时候不早了。”

霍延即刻起身:“属下替主公按矫。”

楼喻乖乖趴到榻上,闭上眼睛。

屋外庭院静谧,屋内烛火摇曳。

肩背上的双手温热而有力,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让楼喻渐渐沉入香甜的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霍延每晚都会来东院助楼喻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