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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16)

阿砚愤愤道:“他之前差点掐死殿下!”

杨继安瞪大眼睛,脱口而出:“殿下宅心仁厚,你为什么要害他?”

霍延:“……”

他撇过脸,懒得理会。

杨继安把楼喻当恩人,自然不愿见到有人试图杀死恩人,于是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床边教育霍延。

“殿下给你吃住,你不能伤害殿下。”

霍延眸中流露出讽刺。

“殿下是夫子的救命恩人,你若伤害殿下就是伤害我,我以后会一直看着你,不让你伤害殿下的。”

霍延暗自嗤笑。

“我接连几日跪了好多人,唯独殿下好心赏我钱,知道夫子生病,还给五两银子帮忙治病。”

霍延真想塞住耳朵。

“殿下还答应帮忙照顾弟弟妹妹们,说不会少了吃穿。”

霍延想让他闭嘴。

“殿下……”

“闭嘴。”

他多日不曾说话,又因身上有伤,嗓子粗哑得厉害。

杨继安努努嘴,倒了一杯水过来,凑到霍延唇边,“你要不要喝?”

阿砚早在他废话连篇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

霍延很渴,低头去够杯沿。

谁料杨继安挪开茶盏,一脸郑重:“你保证以后不害殿下,我就给你喝。”

霍延:“……”

这人是楼喻故意放过来折磨他的吧?

家破人亡之前,霍延也是个鲜衣怒马的贵胄子弟,因为天资聪颖,武艺高强,京城贵公子们皆以他为首。他性情清高傲慢,闲杂人等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谁知一朝跌入尘埃,强忍亲人去世的悲痛,眼睁睁看着霍家清名坠落,在这种情况下,楼喻的侮辱和折磨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当然恨楼喻。

听到杨继安赞美楼喻的话,他简直想吐!

他嘶哑着声音,双目通红盯着杨继安:“他折辱我至此,你却赞他良善。”

杨继安默默瞅着他身上的伤,小脑瓜子转了转,发出灵魂拷问:“你到别人家为奴,就不会挨打?”

霍延:“……”

“霍家如今污名满身,以前肯定也没少得罪人,估计想折辱你的人不在少数。”

“……”

“更何况你是罪奴,谁敢善待你?”

杨继安人虽小,经历却丰富,又站在旁观者立场上,比霍延看得清,嘀咕道:“或许殿下是有苦衷。”

霍延:“……”

他虽不信杨继安所言,却不由想起那日楼喻的眼神。

似乎与往日纯粹的恶意有些不同。

之前是恨不得将他践踏至死,而那日即便在气头上,也仅仅踢他一脚绑了他。

若只是为了以后更狠地折磨他,大可不必如此。

“算了,你喝水吧。”杨继安将杯口凑近。

霍延却扭头避过。

适时采夏送来被褥和足量的炭,杨继安只好放下杯盏,道谢接过后自己整理。

霍延见被褥很大,盖两三个人绰绰有余,而杨继安人小,本不需要如此大的衾被。

若说不是楼喻的吩咐,显然不可能。

看着铺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还有角落里堆满的炭,霍延陷入迷茫。

王府院子多得是,楼喻为何非要让这小孩住在这里呢?

霍、杨二人的交谈,冯三墨一字不落地汇报给楼喻。

——这是楼喻暗中交给三墨的任务。

先前楼喻让人绑霍延,一是为做戏,二是因霍延差点将他掐死,确实在气头上。

如今折磨的戏码唱完,气也消了,思及霍延到底遭遇凄惨,且长时间捆绑对身体有害,遂心软吩咐冯三墨:

“解了他的绳子罢。”

冯三墨领命下去。

恢复自由的霍延不再“作妖”,每天安安静静地喝药,安安静静地养伤,安安静静地练武。

杨继安则跟在楼喻身后,兢兢业业扮演书童。

楼喻每日假装去杨夫子院中学习,一副憋着气要跟郭棠较劲到底的模样。

但实际听课学习的是杨继安,楼喻则坐在旁边清点账本,闲暇听听杨广怀旁征博引,倒也觉得有趣。

下学后,楼喻回到东院,问冯二笔:“府中采买由谁掌管?”

“好像是叫……”冯二笔迟疑半晌,终于想起来,“叫林三八。”

楼喻:“……”

大盛没有三八妇女节,很多人取名字直接用出生日期,这位林三八估计是三月初八生的。

“他多大?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

冯二笔被问懵了,“殿下,奴先去查查。”

“不用你去,”楼喻肃着脸,“你告诉三墨,让他暗中查探林三八,务必做到事无巨细。”

冯三墨沉默寡言,在府里跟个隐形人一样,跟谁关系都不好,要不是他爹是冯管家,估计早就被整个府孤立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