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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42)

卫飏说到这里,似思及自身境遇,垂了垂眼,随后很快掩饰过去,继续道:“公子彻七岁来到卫都,与同龄的先祖为总角之交。但不知何故,先祖却在十六岁那年,提前将他送回了薛国。其后不久,公子彻的姐姐薛嫚嫁入我卫都,成了先祖的君夫人。”

这段旧事,薛璎自然在书简上见过,乍听并不觉有何蹊跷,问道:“然后呢?”

“君夫人从未在人前露面,听闻患有惧光症,故才只能日日待在王寝里头。可奇怪的是,宫里曾有传言,说君夫人与其弟公子彻长相酷似,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薛璎不可思议地笑了笑:“难道说……”

她话未说完,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叫孙杏儿去看,才知是魏尝来了,声称有重大消息向她禀报。

卫飏听她有要事处理,忙说不再叨扰。薛璎也不想自己府上住了个成年男子的事传扬出去,便打算下回再说,想个法子叫俩人错开出入,不料魏尝不知发什么疯,硬是越过几名侍卫闯进院子,叩响了堂屋的门。

人都到门前了,想避也不能,薛璎叹口气说“进”。魏尝一把推门而入,恰好对上走到门边,预备离开的卫飏,俩人近距离相看,齐齐一愣。

魏尝是在奇怪来人竟不是试题者。卫飏却不知愣个什么,目光在他面上流连一瞬,才蓦地退开一步,示意他先请。

魏尝被那眼神看得心里虚虚的。

上回卫府初见,他穿羽林卫常服,又跟在薛璎身后,着实不起眼,加之卫飏也并未久留,兴许根本没注意他容貌。但此番正面相遇,却不知是如何结果。

难道算无遗策的他,当真漏了什么关键事物?

他这边正出神,忽然听见薛璎发冷的声音:“什么事?”

他闻言往四面一瞧,才见卫飏早就走了,想了想说:“我……”说罢一拍后脑勺,“我怎么忘了……”

薛璎真是信了他的邪。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怒火,但仍忍不住喊了他全名:“魏尝,你听好了。”

魏尝端正姿态,严肃起来,点点头。

“你平日疏忽礼数,我不追究,但这儿是公主府,该守的规矩还得守。今日是一个势弱的王世子,改天若换了哪个大人物,你也这般行事,可知会造成怎样后果?”

魏尝从前大小是个国君,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人中龙沦为泥间草了,但一时要叫他对人卑躬屈膝,却也不容易。如今他也就在薛璎面前愿意低个头,行个礼,旁处行事的确颇为恣意。

当然,从薛璎的立场出发,她所言不无道理。

他满腔热血,有时是该收敛收敛。

他于是闷头“哦”了一声。

见他应承得这般快,薛璎也就没什么好训的了,说道:“没事就回去吧。”

魏尝点点头正欲转身,目光无意掠过她几案,注意到那支梅花袖箭。与她此前手里那支有点像,但又似乎不是同一支。

他问:“那是什么?”

薛璎顺他目光回头一看:“向飏世子借来的暗器。”

什么好宝贝得叫她出面借用?魏尝问道:“我能看看吗?”

薛璎示意他随意,补充一句:“别弄坏。”

魏尝拿起袖箭,左翻右翻看了看,见她如此珍视,又问:“长公主很喜欢?”

“杀人利器,为何不喜?”

魏尝心里闷气,搁下袖箭,正色道:“你等着。”

薛璎奇怪地看看他:“等什么?”

“给我几天,我造样更好用的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魏尝:老fu儿不发威,当我是哈喽凯踢!

第22章

薛璎也就当他随口一说,毕竟以大陈现下的工艺水准,根本造不出袖箭,别说更好用的。但魏尝却似乎也没打算往这个方向努力。

因为翌日,林有刀便来请示她,说偏院那位意欲支取一些物件,是否给他。

薛璎瞥了眼木简上长长一列需求,被最靠前最醒目的“炼丹炉一只”几字惹得险些给早食噎住。

怎么,发现自己捣鼓不出更精致的袖箭,为不食言,改炼长生不老丹来讨好她?

林有刀也很为难,不想薛璎却说:“依他吧,不过别把我府上炼丹一事宣扬出去,给那些朝臣知道了又有话说。”

他一面觉得长公主对魏尝当真纵容,一面照办了,往偏院一箱箱运送物资。

薛璎却是想瞧瞧,魏尝究竟能翻出什么天来罢了。加之炼丹是个耗时活,他一头钻进里头,便不会得闲烦她。

如她所料,接下来一连几日,魏尝都闷在屋内不见人影。唯独他那个偏院老传出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动静,叫外头仆役、侍卫从早到晚心惊胆战,生怕他干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将整个屋子都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