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迟来的欢喜(52)+番外

她滚烫的脸颊隔着衬衣贴在他胸膛上,一下把他也烧了个旺。

许淮颂的心脏跳得太响了,响到他担心,她可能会被吵醒。

他深呼吸一次,一手拿着倒好药水的量杯,一手虚虚揽住她,生平第一次正面叫她的名字:“阮喻。”

她好像是听见了,皱了皱眉,但依旧半梦半醒没睁眼。

他只好把量杯凑到她嘴边,说:“把药喝了。”

她果然存了点模糊意识,叫她喝药,就抿抿唇喝了下去。

许淮颂搁下量杯,想把她放倒回沙发,又像贪恋什么似的,迟迟没有动作,最后,他低下头,下巴搁在她发顶,说:“我想抱你回房,可以吗?”

阮喻睡着了,当然没有答话。

他的喉结滚了滚,一手托起她小腿肚,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从客厅到卧室一小段路,走得很慢很慢。

理智告诉他,趁人之危不是正人君子。可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叫他去做小人。

直到发现阮喻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似乎觉得冷,他才加快脚步,把她放回了床,替她盖好被子。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衬衣——她的脸贴过的位置,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许淮颂拿来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压抑了一晚上的心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决了堤。

他想,他能想象李识灿是怎样喜欢阮喻的。

那个人就像一名冲锋陷阵的射手,没有迂回曲折,没有弯弯绕绕,一记又一记射出直球,哪怕不得分也乐此不疲。

可是他不一样。

他始终站在场外远远观望,设计着这个环节该运球过人,那个环节该密集防守,模拟着怎样突破更能万无一失。

所以结果是,这么久了,他还停在原地。

他不敢轻易尝试射门,不敢轻易说出那句话,是因为他只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被拒之门外,他想,他可能不会有勇气努力第二次。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强势,步步为营,是由于内心怯懦。

也许阮喻的读者,都期待着男主角缺席那场旅行的原因,想象着背后有个多么令人心酸的误会或苦衷。

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高一下半学期,爸妈闹离婚闹得撕破脸皮,争夺着一儿一女的抚养权,最终协商决定一人一个。

爸爸要到美国定居。妹妹偷偷哭着跟他说,她不想跟爸爸去。

那么他去。

他知道自己是要离开的人,所以不可能跟阮喻说:“虽然我高中毕业后就要定居美国,但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生活。所以他说服不了自己,因为一点单薄的喜欢就去影响一个女孩子的未来。

那场毕业旅行,是他主动放弃的。

他不喜欢告别,不喜欢充满仪式感的最后一面,不喜欢尝一点甜头,然后在无限没有她的时光里,去品味无止境的苦。

“如果不能全给我,就全都别给我。”——就像张惠妹的歌唱的那样。许淮颂就是这样的人。

整个高中三年,他唯一的失控,只有满十八岁那天的那场元旦烟火。

许淮颂静静望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忍不住伸出手靠近了她的脸颊。

但他的手太冰了,阮喻在睡梦中也感到了抗拒,一下偏头躲开了去。

他的手僵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般的低喃:“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第25章

阮喻是在震惊中醒来的。

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她置身火海,脚下是一道裂缝,裂缝对头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许淮颂站在那里,伸手过来摩挲她的脸,问她:“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她脑子里轰一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这是什么比聊斋志异还诡异的梦,她她她……魔怔了啊!

阮喻呆坐在床上很久,直到断成两截的记忆被拼接到一起,她意识到,原本该在沙发的自己到了这里,而现在,天已经亮了。

那么,问题来了。

她环顾一圈,没察觉到什么人气,换好衣服,蹑手蹑脚下了床,翻来覆去没找见拖鞋,只好光脚踩着地毯出去,悄悄移开一道门缝往外探看。

忽然听见一声“喵”。

她低下头,看见许淮颂那只橘猫窝在门前,正仰着脑袋眼巴巴望着她。

好像是饿了。

阮喻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条件反射似的蹲下来要揉猫,手伸出去却顿住:“我刚退烧,还是不摸你了。”说完又念头一转,“哦,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啊?I mean that I’m sick.Emmmmm,where is your……”

上一篇:红玫瑰与枪 下一篇:她的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