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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三位狗男主,我就要去远航(55)+番外

邴辞咬着牙,没吭声。

邴父稍稍松了一口气:“你要进最高法院,我已经为你铺好路了,就只等着——”

“我会的。”邴辞抬起头看着他:“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您最懂这些门道,想必手脚做得很干净,调查起来需要一点时间。我会搜集到证据,然后将选择权交给他手上。”

邴父不敢置信:“你——”

邴辞:“当然,我还是希望您自己主动承担责任,那样凭您的手段,顶多就是引咎辞职。不要留把柄在别人手上,过了这个坎,您才四十六,人生还长。”

邴父觉得他在开玩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说什么胡话?”

邴辞低眸看了眼自己渗出血迹的袖子,转身拉开书房的门出去:“我说的是不是胡话,您对我这么了解,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去换下衣服,今晚不回来住了。”

邴父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一地,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压着声音:“滚。”

邴辞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吐出一口浊气。

邴辞的房间很大,但有三面墙都是从地面到天花板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和大大小小的奖杯,落地窗的窗帘拉着,书桌上厚厚几摞法学相关的大头书。他学的是这个专业。旁边放着一些摄影器材。

另一面空白的墙上是一块白板,贴着一些计划。

但都不是他自己写上去的计划。

邴辞拉开衣橱,一排的白色衬衣,全是机械洗衣机里拿出来的香皂的味道,他随手取出一件换上,将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汗水落到右手手臂上,有些微微的蜇人,他皱了皱眉。

邴辞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起那个他和路鹿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问题,微微失神。

第一次见,是在后山,她在院墙底下,他在教学楼四楼。

院墙那边有学生家长在骂人,还扇了谁一巴掌,那一巴掌很清脆,几乎是带着折辱的力度,连教学楼上都隐隐约约能听到。

被打的少年整个人站在阴影里,和阴影融为一体,不清楚身份。

他看见路鹿绕到院墙这一边来,果断地抓起地上的水管,朝对面冲水。

对面骂人,她脸上挂着笑,飞快跑了。

第二次见面也不是路鹿以为的新生聚会,而是学校外面的一条马路。下着大雨,她跑过去给谁送伞。

一群少年从音象厅里走出来,为首的人面孔漂亮,但神情冷淡。

没接她的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了。

她锲而不舍地追上去。

当时邴辞就在公交车站,摘下耳机看向她。

之后见到她的大多数时候,她也都在追逐那个少年的途中。

开学一个多月以后,邴辞才知道,原来那人叫宋初白,她追宋初白的事情已经全校皆知了。

他将衣服整整齐齐熨过,书页规规矩矩压过,将扣子一丝不苟系到最上面一颗的时候,她在热烈的追求她想要的东西。他背负着不属于他自己的梦想,懒得抵抗的时候,她在全校的嘲讽的目光下勇敢地一次又一次碰壁。

邴辞的人生被规划好了,很没有意思。

只有一个人是不在计划之内的意外。

只是当注视她久了,他开始产生了妒忌宋初白的情绪。

这是他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邴辞一开始很意外、不知所措,但随后就坦然了。因为他喜欢上她了。

压抑自己梦想的人,后来她就成了他的梦想。

如果她的梦想不是别人的话,该有多好。

邴辞抬起头来,镜子里的水珠从他下巴上滴落下去,他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将水珠擦干,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拿起外套转身跑出去。

*

路游游一直打饱嗝,忍不住倒了杯热水猛地灌了一口,这才消停了。她穿上大衣走出饭店,看了眼飞快地溜走的那两个男生,以及剩下的宋初白和卫楠等人,她怀疑自己被套路了,但她没有证据。

她拎着给邴辞打包好的饭菜,左顾右盼,但没看到邴辞的身影出现。八成是家里有事耽搁了,她打电话催也不太好。

这会儿也不算晚,饭店外的马路上车水马龙的,打出租车很好打到,反正就算是自个儿回去她也绝对不上宋狗子的车。

周嘉年和周漾玥都在等周家的车,周嘉年走过来问她:“太晚了,要不你等会儿,待会儿我家司机把你送回去。”

路游游认识周嘉年那么久,觉得他总算说了句人话:“算了吧,不用了。

周嘉年不太高兴,瞥了眼一旁掏出车钥匙的宋初白:“那你要上宋初白的车?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死心呐?你今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