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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与娇花(64)+番外

既然如此,此地理应是铜墙铁壁,安全无疑的,听这动静,莫非有强敌来袭?

蒹葭也在同一时刻心生警惕,拎起一柄短剑,悄然靠近窗子,轻轻移开一道窗缝,结果却蓦地一愣。

沈令蓁看她这古怪神情,疑惑地跟了过去,挤到窗边朝天井张望。

这一瞧,便见底下有一身穿玄色劲装,玉带掐腰的男子正在舞剑。剑是重剑,在他手中却轻似竹枝,反掌一个运斤如风的穿刺,旋身一道气贯长虹的劈砍,剑尖在如水月光下星芒熠熠,一地斑驳树影随风而动,恍惚间让人若见神祇降临。

沈令蓁呼吸一窒,看呆了,一呆过后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蒹葭,你看,这世上真不乏吃饱了撑着的人。”

底下霍留行蓦然一剑砍歪。京墨捂了捂眼,露出目不忍视的表情。

待楼上传来“啪”一声窗子阖上的声音,他上前拱手道:“郎君,美人计也不成,看来只剩最后一计了。”

霍留行耐心告罄,努努下巴示意他还有什么烂招一次说完。

京墨压低声,与他耳语道:“咱们再来一出连环计——调虎离山,趁火打劫,霸王硬上弓,苦肉计,得寸进尺!”

霍留行狐疑地看了看他,虽然暂时不太明白,却听出了一种很厉害的味道。

*

沈令蓁关上窗子后,在蒹葭服侍下简单沐了浴,一直习字到近三更天才有了些许困意,上了床榻,正安心霍留行终于不再纠缠她,却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微弱的,从远处传来的“唧唧”。

她一愣,怀疑自己听岔了,不料下一瞬,一声清脆的“吱吱”在离她更近的地方响了起来。

沈令蓁霎时寒毛直竖,一下从床榻上爬起,紧张地攥着被角,借屋内昏暗的烛光张望四周。

这一望,眼前一花,竟见一道黑影从那八仙桌底下一蹿而过。

她愣了一愣,慌忙朝外道:“蒹葭,蒹葭!”

走廊里毫无回应。

沈令蓁慌了神,正要往床角缩,却忽觉后背凉丝丝的,一转头,一只肥硕的黑老鼠正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子凝望着她。

她“啊”地惊叫起来,一骨碌爬下床,踩进靴子里就往外奔,待奔到走廊,却见长长的廊子空无一人,四周一片死寂。

沈令蓁试探地叫了一声:“蒹葭?”得不到回应,又低声道,“京墨?”正踌躇该如何是好,脚边又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蹿了过去,她几乎跳了起来,一路飞奔到霍留行厢房门前,拼命敲门,“郎君!郎君你在吗?”

霍留行一把打开了门,皱眉道:“怎么了?”

她结结巴巴指着外边:“我屋子里有……有好大的耗子!”

霍留行将她拉进屋,探身出去察看。

沈令蓁惊魂未定,躲在他身后,攥着他衣摆瑟瑟发抖。

霍留行回过头严肃道:“这地方荒僻,有耗子也不奇怪。蒹葭和京墨去外头巡视了,我去替你抓?”

沈令蓁点头如捣蒜。

霍留行提剑去了隔壁,交代紧随在后的沈令蓁:“这儿的耗子很凶,会咬人的,你躲好了。”

沈令蓁从未见霍留行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听更瘆得慌。

霍留行朝她伸出一只手,温声细语地道:“来,你抓着我。”

她立刻把手递了过去。

霍留行一手牵她,一手握剑,压轻步子慢慢走进去,动了动耳朵听声辨位,忽地朝斜前方一道猛砍。

砍碎了一块木地板。

他叹息一声:“这牲畜太活络,不好抓。”说着继续闭目凝神,再次出击,砍断了一根桌腿。

当他第三次挥剑,砍裂了床板时,沈令蓁已经欲哭无泪:“郎君能不能行?”

霍留行歉声道:“术业有专攻,我承认,抓耗子我确实不行。”

“那郎君听着,那耗子还在吗?”

霍留行仔细分辨了一下:“还在,但躲起来了。”

这也能听出来?沈令蓁胆战心惊,蜷在他掌心里的手满是细汗:“那怎么办?”

霍留行思考片刻,分析道:“若是继续抓,且不说还要花多久,即便最后抓着了,你这屋子也住不了人了。”

沈令蓁愁眉苦脸地看着这满地狼藉,心知此言不无道理:“那我换间房吧。”

“所谓‘条条道路通汴京’,换间房,指不定耗子也跟着过去了呢?”

沈令蓁哭丧着脸看他,一脸“那还能怎么办”的表情。

“这样,你今夜宿到我房里去。”霍留行面不改色地提议,“如果真出了耗子,我也能保护你。”

沈令蓁听到这里终于醒悟过来什么,再看霍留行,只觉他此刻一本正经的样子虚伪至极。

她猛地把手抽回来,瞠目指着他:“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支开了蒹葭,故意把耗子放到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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