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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与娇花(47)+番外

沈令蓁一听“责罚”二字就记起好端端挨了十鞭子的霍舒仪,想霍家人动起手来当真要命,赶紧劝道:“我不劳神,不劳神的,只是碰巧发现不对劲,才顺嘴来问一问郎君。”

霍留行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推测道:“按你如今提供的线索,这帕子从我手里到你手里,中途兴许曾被人调换也未可知。此事从头到尾透着古怪,我暂时也理不出头绪,不如让京墨按新思路再去查查。”

沈令蓁心中有些狐疑,可见他这模样又不像说谎,思忖半晌点点头,想也只能这样了。

她说:“如此,郎君若是有可靠的人手,不妨去国公府取一趟帕子,有了实物,这其中的困惑兴许便可迎刃而解了。”

霍留行笑了笑:“我倒是有人手,只怕长公主不愿将它交给我。”

“这个简单。到时叫郎君的人替我捎一句口信,阿娘听了,自然会明白。”

此事正中霍留行下怀。

他点头应下,见她还未打消疑虑,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突然回头道:“前些天叫你去办的事,办好了吗?”

空青一愣之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沈令蓁说:“郎君说,少夫人这些天吃了不少苦,他歉疚非常,无颜面对您,叫小人去置办些您喜欢的吃食来讨好讨好您!今早这吃食已经送到了!”

“……”霍留行冷冷瞥了眼空青。他当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这可不止是添油加醋,而是颠倒黑白了。

空青眨眨眼睛,自觉用心良苦,一则转移少夫人当下的注意力,二则也给分房好几日的两人当了一回和事老。

沈令蓁细细回味了一下空青的话,再看霍留行这个“你多什么嘴”的表情,明白过来,笑道:“原来郎君这几天对我不理不睬,是因为那日吓着了我,自觉歉疚无颜呀?”

霍留行看着她这喜笑颜开,阴霾尽散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空青急了,替他解释:“少夫人,您就别为难郎君了,郎君这是不好意思承认呢。”

沈令蓁连“哦”两声:“那我不为难郎君。”又问空青,“你方才说,今早送到了什么?”

“荔枝,新鲜的荔枝,从南边快马加鞭运来的!还有一些荔枝做的吃食——荔枝糕,荔枝酒!小人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沈令蓁点点头,眼看霍留行似乎因为被人揭了心事不自在着,便十分善体人意地告了辞,笑着看他一眼:“那我就回去等着吃荔枝啦。”

霍留行目送她离开,一声不吭地转头回了院子。

等四下没了人,空青惆怅望天:“京墨,你说郎君和少夫人可怎生是好啊?”

京墨瞥瞥他:“杞人忧天什么?总归眼下蒙在鼓里的是少夫人,主动权还在郎君手里。”

“你说你,分析起阴谋阳谋来头头是道的,碰上这种事就不如我看得清楚了。”空青长叹一口气,“我问你,假如我现在告诉你,不要去想荔枝长什么样,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京墨低咳一声,“荔枝的样子。”

“是吧?那同理,假如郎君不停告诉自己,别把少夫人当回事,结果会怎么样呢?”

京墨无言以对了。

“你看方才,我给郎君搭了个台阶,换作以前他必然顺势下了,如今却不肯拿那些甜言蜜语去哄骗少夫人,这是为何?你再看,郎君这几天不须应付少夫人,本该乐得轻松,但看着却反倒心事重重,这又是为何?”

不等京墨答,空青已一锤定音:“咱们的郎君,现在很危险啊。”

*

当夜,霍留行照旧睡在自己的院子。

空青有心劝他,可眼看他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又不敢开口,只好默默伺候他歇下。

却不料到了熄烛的时辰,京墨匆匆来了,说内院闹出了古怪的动静,他打听了下,听说是少夫人吃醉了酒。

霍留行皱了皱眉,从床榻上起来:“谁给她吃的酒?”

空青挠挠头:“难道是今早的荔枝酒?”

“不是说新鲜荔枝吗?怎么又成了荔枝酒?”

“是有新鲜荔枝,也有荔枝糕和荔枝酒。”

霍留行摇摇头,拿手虚虚点点他:“她喝不了酒。”

空青一噎,心道他也不知道啊,而且今早他说这话时,郎君分明就在一旁,也不知魂游到哪儿去了。

霍留行披衣下榻,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进卧房就见蒹葭与白露围着她,她披散着一头乌发坐在床榻边,一双脚丫子踢踏踢踏晃着,嘴里咕哝:“我不睡,我不睡……”

蒹葭和白露听见身后动静,向他行了个礼,解释道:“姑爷,是婢子们失职,叫少夫人一时贪嘴,吃多了荔枝酒。”说着又回头去搀沈令蓁,让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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