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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大人今天崩溃了吗(68)

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探一探对方的虚实,因为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送文书的人一般都能安然带着点见闻回来。

但这一招在苦牢山不管用了,因为人们一进山便抓瞎,别说打听对方虚实,自己能不能出来还两说。

姜安城重新启用了这道先礼后兵的程序,让徐文正挑选十名精兵,前去送招安文书。

只是,还少一个领队。

这个领队须不畏生死,因为在苦牢山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姜安城的视线扫过花仔,最后落在季齐身上,季齐正要领命,花仔忽然道:“我去吧。”

姜安城道:“敌情不明,此行十分危险。”

“这才够好玩啊!”花仔道,“再说正因为危险才用得着我出马,不危险我还不爱去呢。”

不得不承认,单以个人战斗力,花仔当为全军之冠。

姜安城看着她良久,眸子深深,一言不发。

花仔差点儿使拿手晃晃,看看他是不是在发呆。准就准,不准就不准,直接给个话很难吗?为什么要想这么久?

姜安城终于收回视线,递给她一只瓷瓶:“这里面是夜明珠磨成的粉,可以在路上用来做标记,夜里也能看见。”

花仔两眼变成金色:“多多多少钱?”

姜安城:“……”

姜安城:“不值钱。等你顺利回来,可以用空瓶子跟我换一个夜明珠。”

花仔两眼放光:“一定!”

她转头就要出门,身上穿着的是麟堂的薄甲,护甲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身。

明明穿的是最坚硬的铠甲,姜安城却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觉得她是个女孩。

“花仔!”

姜安城唤住她。

花仔已经走到帐门口,帐外一片雪亮的阳光,她便是在这片阳光里回头,脸上还带着笑意,“嗯?”

姜安城深深地看着她,感觉到心脏的某一个角落微微抽动,像是被一根细线缚紧了,声音出口变得有几分艰涩:“不得逞强,不得恋战,此行前往,顺利归来便是大功一件。”

“知道啦。”

花仔痛快地应着,大步走向帐外的阳光里。

季齐跟着出去照看,帐内只剩姜安城一人。

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在袖内。

“小姜大人!”徐文正急步进来,“这次送文书,花公子也去了?!”

姜安城语气如常:“对。”

“哎呀,这可怎么行啊?前面几拔人皆是有去无回,万一花公子——”

这位花公子跟小姜大人同吃同睡,显然不是一般人,如此冒险的事,怎么能让花公子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小姜大人同他算起账来,他拿什么赔?

“若她回不来,军中便没有人能回得来。”姜安城声音镇定,“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

“没有可是。”姜安城道,“等到她带着消息回来,我们便要准备攻上苦牢山。徐将军的军队需要好好操练了。”

他的声量并不高,语气也不算严厉,但还是让徐文正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威压。

这种感觉,徐文正曾经在家主大人身上体会到过。

姜家的主人,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能力。

徐文正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帐篷里再度安静下来,静得让姜安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是的,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武力最强。

对阵法也有所涉猎。

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她。

所以她一定可以平安地回来。

道理显而易见,条条分明,脑子里清清楚楚,身为将领,把最合适的人选派往最合适的地方,原就是本分。

可身体好像就是听不进去。

握紧的拳头无法松开,指节发白。

*

花仔带着十人队进了苦牢山。

队员中赫然有韩松。

花仔有点意外,韩松舌头打颤:“徐徐徐将军说进山有赏格,每人二百两,还还还给记头功。”

“所以你就来了?”

“不是,我是听说花哥你带队,所以才来的。”

花仔点头:“放心吧,别哆嗦了,哥怎么把你们带进来,就怎么把你们带出去。”

韩松安心了不少。

但其它士兵只见花仔还不到自己肩头高,小身板风一吹就能倒,都不是很有信心,一人沉声道:“事情办成了,有赏格和头功,办砸了,也有头等的抚恤,咱们确实不用怕,当兵么,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花仔拍拍他的肩:“兄弟,我欣赏你,你叫什么名字?”

“严阿刀。”

“好名字。”花仔点点头,“要是能对你花哥多点信心,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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