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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大人今天崩溃了吗(120)

生徒们每天的体力消耗巨大,麟堂的伙食每顿两荤三素还带汤水,不能说是不好。

早先姜安城禁肉的时候,花仔在麟堂吃得也是很开心的。

但这次回来,考虑到她要养身体,禁肉这条家规便作废了,并吩咐桑伯好好给花仔补补。

桑伯得了这话,当下就甩开了膀子,别院里三餐都是山珍海味琳琅满目,还外加下午和夜里两顿点心,再加上之前被姜安城的手艺养刁的胃口,让花仔对麟堂的伙食再也提不起胃口,到了饭点只不过是胡乱塞一些,心里还惦记着下午回别院好好吃顿点心。

然而今天同着韩松等人才走到饭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欢呼。

“烤全羊!”

“每天都有!”

“哇祭酒大人万岁!”

“啊呸呸慎言啊!”

韩松立即过去一打听,笑眯眯回来道:“祭酒说咱们麟堂剿匪得力,生徒辛苦,从今儿起每日都加了一道大菜!”

花仔也精神一振,这麟堂终于不再是万年不变的菜式了!

回去给姜安城写信的时候,忍不住在信末说了这件事。

“虽然比不上夫子的手艺,但羊肉也烤得很不坏。听说这是祭酒自掏腰包给大家,夫子,这么好的祭酒,你将来可要给他升官啊!”

姜安城拈着信,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向来多写一个字都嫌烦,这会儿能特地写上这件事,可见当真是吃得开心。

季齐有一个疑问,不敢问姜安城,回来跟桑伯探讨:“主子要给麟堂加菜,为何要用周祭酒的名义?”

桑伯意味深长地瞧他一眼,“不懂了吧?这叫害羞。这时候就要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为主子效劳了。”

季齐:“怎么个效劳法?”

“当然是在不经意之间让花公子知道啊。”桑伯已经想到了至少五六种法子,包管每一种都自然到不能再自然,既维护住了主子的面子,又能让花公子感动到不行。

然后就听季齐道:“主子说了,这是绝密,泄漏者死。”

桑伯:“……”

季齐:“……所以你还觉得主子这是害羞?”

“害还是害的。”桑伯思忖半晌,叹了口气,“只不过咱们主子样样比旁人厉害,这害起羞来也比旁人厉害些。”

*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桑伯费尽心思将别院别饰得格外华丽,屋檐下挂着灯笼,树上结着绢花,卖力地营造出喜庆的气氛。

然而再怎么营造,终究是无法改变别院清冷的事实。

平日里花仔还可以去隔壁找荣王串串门,或是去麟堂找韩松他们几个,现在荣王回王府过年,麟堂放年假,姜安城在姜家,连张全都告假回通州了,别院就剩桑伯和季齐带着几个下人强行热闹。

花仔从书房出来,见院子里到处亮着灯笼,再见到一大桌的喜庆菜式,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哎哟卧槽,今儿是过年是吧?”

桑伯和季齐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读出了一句话——“该来的还是来了”。

主子是少家主,是嫡子嫡孙,在过年这种场合绝对脱不开身,花公子只能一个人过年了。

她身处异乡,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不在,自然是难免触景伤怀,暗自伤心。

桑伯连忙清了清嗓子,为花仔布菜:“来,尝尝这佛跳墙,厨子可是炖了好久呢。”

花仔尝了一下,赞不绝口:“好吃!酒呢?这么多好菜,怎么能没有酒?!”

桑伯和季齐再次互望一眼——唉,这是要借酒浇愁。

但这大节下的,一个女孩子独自过年,就想喝点酒,他们能不给吗?

桑伯命人把酒端上来。

有酒有肉,花仔吃得很是开心,还招呼众人:“过年嘛,都坐下,一起吃!愣着干什么?这么一大桌菜,我一个人吃得完吗?再说夫子又不在,没人管我们!”

桑伯和季齐同时想——唉,这是强颜欢笑。

众人实在不忍心违她的意,再加上众人这些天虽然表面乐乐呵呵,实则小心翼翼,尽量避免提到姜安城,这会儿听得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大伙儿都是眼皮一跳,还是桑伯见机得快,带头坐下:“来来来,喝喝喝,听花公子的,一起一起!”

季齐还有点犹豫,他长年待在姜家,属守规矩,深知主仆之别大如云泥,不可逾越。

桑伯一把把他拉坐下,悄声道:“看不出花公子心情不好么?今晚什么都不用管,把花公子哄开心了是正经!”

花仔瞧了瞧桌上的酒:“这点子够谁喝?我上回不是带了一车芙蓉酿回来?去搬来!”

桑伯忙命人去。

别院的下人虽说少,连厨子带喂仙鹤的,加起来也有近二十个人,大家团团坐了一桌子,热热闹闹地吃上了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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