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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樽(664)

作者: 行季 阅读记录

在平阳城逗留了三日,谁也不知道两人是扎克国的修士,何川也不知道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混迹了多少楚雲宫的修士。

婆娑的绿荫以楚涯脚下为原点,向四面八方延伸,沿着绿荫往城外走,可以抵达火枫平原。

楚涯说:“我想去楚雲宫门前溜达溜达。”

“打探情报?”

楚涯自突破化天境之后,感觉玄心经已经能够自主隐藏在经脉中,加上他的刻意掩饰,玄心经的秘密已经不会被外人得知。楚涯苦笑说:“去楚雲宫打探情报我感觉是飞蛾扑火。”

何川摇了摇头,说:“楚雲宫最起码有两位问鼎修士坐阵,你想去皇宫门前转转吗?”

楚涯说:“不去了。”

何川说:“圭国皇宫也有问鼎境修士。”

“几位?”

“皇帝是一位,皇帝的护卫中应该也有。”

楚涯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何川说:“去冥河。只要冥河周围岗哨森严,咱们就知道冥阁真的是被楚雲宫给针对了。”

“那我们去会不会有危险?”

何川说:“有我在,你怕啥,我身上宝贝多着呢。”

离开平阳城,如同冲出绿树丛的蝴蝶,又来到了运河边上,却已经不是坐进城时的小船。

过去的不一定都是错的,现在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是楚雲宫四年前欲置你于死地,这确实是真的。

小船向着运河的尽头驶去,只听船家说:“不挣钱喽,不挣钱哩。我是个老船手,原先生意好,但现在新船夫太多,把船费压的太低了。这世道也变了,坐船的不喜欢四平八稳的船,却喜欢颠簸摇晃的船。女孩不喜欢老实巴交的男生,却喜欢花里胡哨的男生了。”

楚涯说:“我就是个老实的男生。”

船夫说:“那你肯定没女朋友喽。”

楚涯觉得船夫说得有理,说:“你给我讲故事吧。到地方了我多给你一两银子。”

船夫说:“我昨日拉了几位船客,他们说扎克国发兵了,巧的是,圭国现在也在制造沙漠之舟。”

何川说:“他们真个说扎克国发兵了?”

船夫说:“扎克国大军向沙漠集结,我敢肯定,不下一万人。”

船靠了岸,楚涯说:“何叔,船夫的话可信不可信?”

何川说:“银子买不到假话。”

扎克国大军集结沙漠战场,等于给圭国施压,化被动为主动,楚国看到这一幕,也会有自知之明。

沿着冥河顺流而下,刚开始看不出个眉目,但是一出平阳城辖地三十里范围――运河和冥河交汇点往东南,也就是前行三十里的时候,何川说:“有情况。”

何川眉头微皱,让船夫将船停泊但并未靠岸,为了不使岸边的排布军队猜忌,船行到这儿就不能再往前了。

天水一色,军队帐房就像一朵朵棉花,与天上的白云相映成趣。在河岸上,将士林立,穿盔戴甲,嗅着河水的浑腥味,听到的却是将士操练的“嘿哈”声,除此之外,还有鱼儿跃出水面时的拨刺声。

眼下的江水如同一道深渊,划开了小船和江岸。瞭望塔上,挂着圭国的皇旗,营帐的圆顶上,鎏着银色的“王”字。极目远眺,单是这一支军队不足以引起何川的惊讶,像这样一只规模的军队,极目远眺,甚多。

在返回平阳城的途中,何川对楚涯说:“越难以管辖越远的河域,照现在看来,军队的部署应该越严密。”

楚涯说:“何叔,刚才在那江上停泊,我感到一股无名的压抑感。我看到的军队越多,这种感觉就越深沉。何叔,你说这是为什么?”

何川嘿嘿一笑说:“那是你的心魔在作祟。走吧,去喝两盅。”

来了平阳城,在一个小地摊前吃了碗菜饽饽,两人就动身回沙漠大本营了。楚涯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影,舒歌手里端着高倍望远镜,脸上露出笑容,旁龙问那两人是谁?舒歌说:“是何叔和楚涯回来了。”

楚涯给舒歌招招手,四人聚在一起,拿了望远镜轮换着看。望远镜又被舒歌从楚涯手中抢了去。舒歌的表情很严肃,但是旁边三人的神情更加肃穆,他们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沙漠之舟的方向,仿佛有一个神袛在天穹上甩拂尘,一道道白色气雾垂下来,仿佛拂尘的千万条细须,一头连接天宇,一头廓括沙漠之舟。

舒歌看清了气雾的真貌,但他看不清整体。楚涯将望远镜从他的眼前拨开,一朵流云飘到了沙漠之舟的上方,一股绞旋而上的剑气将灰云撕碎,灰云经风化雨,雨滴散射七彩琉璃光,被阳光射中,一道彩虹摇曳在了天穹上,在楚涯眼里,彩虹桥一头仿佛抵在楚雲宫,这一头垂压在他们四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