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樽(490)

楚涯向河边走了几步，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娘亲的身影。

河边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上晾晒着一张金页，正是它借着太阳的反光闪了自己的眼。这东西就像是人为的摆放在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来路。

“该不会是娘亲留给我的宝贝吧！”楚涯心想。

楚涯闭上眼睛，坐在石头旁，武夷山脉的一幕幕画面犹如翻书一样自脑海中闪过。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拿起金纸，向金纸中注入一丝灵力，顿时嘴角扬起了笑意。只见虚空中并排出现了两篇文字。

“大地裁决，”一篇是功法。原来，这块南海暖玉中暗藏秘密。

“愚昧啊愚昧，稚子不懂，只不过将它当成养身祛寒的宝玉。呵。”

另一篇文字则是轩辕剑法的第四，第五，第六式。

“尸神派，楚雲宫，我注定让你们失望了。”楚涯不无讥讽的说。

楚涯中断了往金纸中输入灵力，金纸上的剑式图忽闪忽闪了几下，消隐不见。

“有了这两物，我的实力又会提升一大截。”楚涯欣喜的将金纸收入御灵镯。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唤他。

“楚涯，楚涯。”

楚涯抬头四下野望，并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他走到小河边，第一眼看见的是娘亲的面容，接着师父的面容出现在河水中。

“是幻觉。”楚涯自言自语道。因为当他定睛看去时，娘亲和师父的面容又消失了。清澈的小河内倒映的是自己脏兮兮的脸。

他撩起水洗脸时，碰到了那块南海暖玉，一把抓住，只见上面的明光在一瞬间消失了，仿佛就是在等他看见。

“楚涯，我的好儿子。”耳畔传来忽远忽近的声音，楚涯听清楚这是娘亲的声音，就是从这南海暖玉中传开的。

楚涯的眼角湿润了，娘亲的两次离别，两次目光，跨越时空的距离，穿越时间的轮回，给楚涯的心中注满了力量和温暖。

“感谢娘给了我生命。”楚涯流着泪说。

楚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衣，脸上有一条红线，过不了多久，伤疤就会消失。

原先光华圆润，线条柔和流畅的南海暖玉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一旦是此，就证明他和爹娘之间唯一的感情联系中断了。

他将粗糙的南海暖玉重新放入贴胸的位置，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哀伤。

王阳明自从和楼诗玉辛固城相别后，他先去了一趟武夷山脉，望着满目疮痍和大战留下的残迹，

“他还活着。”板昆对王阳明说。

王阳明说:“活着就好，楚涯若是来到大戎所，你就说我在找他。”

“楚涯和我同吃过灵蟒蛊虫的血肉，只要相距不是太远，还是能感应到对方气息的。”王阳明一直环绕着武夷山脉走了十日，也没有收获。

“也许他去了一些故地。”王阳明推断。他改变了寻找楚涯的策略和方向，离开了武夷山脉，沿着碧澜江顺水南下，王阳明风雨无阻，向着象佐山方向进发。他有时候就在船上过夜，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半月之后，王阳明先去了一趟上古遗迹，他和楚涯，在那儿寻到往生竹。往事历历在目，王阳明触景生情，在上古遗迹的大门上提写了：“美景，故事，散。”

可是，楚涯不在这儿。

王阳明来到了栖凰湾，他走在城内的大街上。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一个个百姓迎面而来，背后的人潮又将他淹没了。他驻足，感叹世事炎凉。

曾经在这里，王阳明回顾往事――杀五毒子，佐罗，舒扬，刀不舍……

这栖凰湾就是疲累之人心灵的寄托之地。

碧波如镜，三棵柏树和几株兰花散着芬芳，舒傲天和舒扬以及刀不舍的坟堆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王阳明嗅到了白菊花的芳香。

老人说：“小伙子，看看湖光山色回去吧。”

王阳明认真的说：“这个地方是神圣的。”他用脸贴了贴糖糖的脸蛋，说：“哥哥说得对不对呀，糖糖？”

“哥哥说的对。”

“糖糖，哥哥名字叫王阳明。以后如果有个叫楚涯的人来到这儿，你就对他说，有个叫王阳明的人在找你。好不好？”

老人喃喃道：“楚涯，”他面露沉吟之色，似乎在想事。然后说：“你是楚涯的朋友？”

王阳明点了点头，问：“他是我的朋友。您认识他？”

老人说：“两年前他来过我这儿。当时是和刀不舍一起，可最后刀不舍亡了，楚涯走了。”

王阳明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军兵营的铁栅栏上用竖板刻写了一副对联：国恨家仇自当刻骨铭心，赤胆忠诚一腔报国热血。横批：扫黑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