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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昼(117)

作者: 鹭起 阅读记录

得吃顿大的。

最后落座一家面馆,原因是许昼请客。

许昼一副地主老大的模样:“第一顿,我来请。”

虽说不是山珍,但麻椒红油淋在劲道的面上,再撒上黄豆葱花,浮上两片刚下水抄过的小白菜,红的配绿的,热气蒸腾的,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杨循光说:“多谢。”

面馆老板是本地人,平素习惯说方言,听的人云里雾里,但他一脸笑眯眯,端的是十足的福气相。于是许昼付了钱还跟了句:“祝您发大财。”老板笑的更开心了。

杨循光有短暂地恍惚,他想起上次和许昼出来吃饭,是在一家快餐店,吃的是宫保鸡丁盖饭,当时的许昼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许昼离开座位,去找洗手间洗手。

洗手间里挂着一面大镜子,洗完手,许昼细细端照镜子,她的手指抚在脸颊一侧,指尖从太阳穴划到脸蛋,镜子里的人和她如出一辙——也将只将从太阳穴划到脸蛋。

许昼突然一笑,然后手垂下,离开了洗手间。

面比想象中来的慢,等了又等,服务员才端着两碗面上来:“不好意思啊,我们有个厨师今天请假了,慢了点,这盘小菜是免费赠送的。”

浮着油沫的面放在桌上,滋滋冒着热气,许昼挑了一筷子,辣椒末跟着面条一块翻上来。

杨循光也掰开筷子挑面。

两个人都饿了,闷头开吃,“刺溜刺溜”的吃面声此起彼伏,半晌后,许昼抬头,呼出一口热气:“太辣了。”

“是。”杨循光咽下嘴里这口,也感叹,“是太辣了,买瓶水?”

“我要喝橙汁。”

“行。”

杨循光起身去柜台拿了两瓶橙汁,许昼上来就喝了大半,六七分饱配半瓶水,吃面的兴致迅速下去大半,许昼挑着剩下的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这时候“哗啦”一声,挡门的帘子被撩开,进来两个大汉,穿黑色工作服,脸上手上脏兮兮的,他们打量了一圈,到许昼这桌,目光正好和她对上。

这俩人其中有一个人的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那人迅速低下头。

两个人找了角落的座位坐下,服务员过来,随意在点菜的单子勾了两笔,就走了,看来这俩人是常客。

杨循光埋着吃面的头终于抬起,他端起碗,连着汤一块喝下去:“饱了!”碗落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

“走吧。”许昼淡淡地说,“找个地方休息。”

出了面店,杨循光叫了一辆出租车,下了车,是家连锁酒店的门,杨循光问许昼:“你睡吗?”

“不睡。”许昼说,“一间就行。”

“别了,两间吧。”杨循光伸手去要许昼的身份证,“你多少也休息会。”

前台的工作人员给开了两间房,指了房间位置,杨循光拖着许昼和行李迅速钻进电梯里,“我得洗个澡,好好睡个午觉。”

许昼挺沉默,随意嗯了声,等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咔哒把门锁上,杨循光隔着门说,“有事电联啊,午安!”然后人就钻进了对面那间房。

许昼把电卡插上,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壮汉的脸,那人额头到颧骨上的疤痕,狰狞丑陋,像是一条粗胖的蜈蚣。

这道疤,她见过。

这人曾经应该是个警察,当时许夜曾请他到家里来做客过,许昼记得,许夜特意为他买了酒。

当时这警察穿着衬衣衬裤,虽然旧,但很干净,腰上系着的的皮带,还能勒出一个弧度,不像现在,肚子跟个水桶似的。

当时许夜称呼他为“老周”。

老周同志带着一顶棒球帽,脸有意低着,手里拎着一箱儿童果味牛奶饮料上门,许昼高兴地上去接,由于个子矮,一抬头,刚好看到他脸上的疤痕,额头延伸至颧骨,狰狞丑陋,像是一条粗胖的蜈蚣,许昼立马被吓哭了。

为什么老周会在这个地方?还变成了这样?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杨循光?

许昼脑子里很乱,她叹了口气,呈“大”字躺到了床上,然后就听到门外轰隆隆经过一批人,像是地震。

尖叫声、吵闹声从门缝里钻进来,一直往耳朵里灌。

许昼立马从床上弹起来。

她贴到门上,竖着耳朵仔细听,那些人说的都是本地话,许昼根本听不懂,她把门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往外看——几个穿保洁服的阿姨聚在一起,挥舞着手,叽里呱啦的在交流,对面那间的门也打开了,杨循光站了出来。

许昼索性把门拉开,她看到杨循光的头发嘀嗒着水,穿了身混搭风的衣服——上头运动T恤,下头正装西裤,这应该是慌乱中随便抓的。

他阴着脸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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