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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体统(26)

北舟:“南儿是世上唯一懂我之人。只有她从不嫌弃我,认我当好姐妹。”

夏侯澹:“……”

庾晚音:“……”

北舟:“可怜她年纪轻轻撒手离去,留你孤身一人。”他怜爱地看着夏侯澹,“南儿走了,以后叔就是你母亲。”

夏侯澹:“…………”

夏侯澹:“谢谢叔。”

一行人回了宫,北舟有些惊讶:“让我待在贵妃殿?”

夏侯澹:“是的,朕身边恐有眼线,反倒是贵妃处宫人不多,方便说话。”

北舟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观察着这贵妃殿周围布置的重重暗卫,笑道:“没想到坊间流言也有说对的时候。”

庾晚音:“嗯?”

北舟细细打量她:“澹儿是真的将这位贵妃放在了心上。”

庾晚音:“……”您误会了,他只是需要我脑子里记的东西。

等等,自己这妖妃之名到底传了多远?是因为晋升太快了吗?

庾晚音干笑着朝夏侯澹身后躲了躲,垂下眸去作娇羞状。

却没想到夏侯澹比她更入戏,反手牵住了她的手,对北舟诚恳道:“北叔看出来了,我们便不多遮掩了。请北叔待她便如待朕,务必护她平安。”

庾晚音:“?”

不必演到这种份上吧?

北舟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了疑似姨母笑的表情:“放心吧。”

庾晚音这份诡异的尴尬直到入夜还没完全消退。

北舟已经摸去魏府取书了。夏侯澹问过他需不需要人手帮忙,他摆摆手:“多带人反而拖后腿。不必等我,安心睡吧。”

这一句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身为武力值巅峰的倨傲。

于是盘丝洞二人组只能守在贵妃殿里等消息。吃完了烛光晚膳,又吃完了烛光夜宵,北舟还没回来。

庾晚音坐立难安,夏侯澹倒是淡定地啜了一口小酒:“魏府有各方势力盯着,要等所有人最松懈的时候再摸进去,肯定是后半夜。”

庾晚音:“道理我都懂。只是自从我们穿来,很多情节都改变了,我心里没底。”

胥尧本不会死,北舟在原文里也活了很久,但谁又说得准?

夏侯澹:“放心吧。最差也不过是个死。”

庾晚音:“……谢谢你啊,真的有被安慰到呢。”

夏侯澹闷头低低地笑。他微醺时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不复平日的苍白。庾晚音对着他看了几秒,诡异的感觉又泛了起来。

灯下看美人,三分美也能看成十分,更何况原本就是画皮妖精,这会儿都快飞升了。

或许是因为就着夜宵喝了点小酒,或许因为饱暖思那啥,又或许是因为早些时候北舟那夸张的反应。

她突然觉得夏侯澹也太好看了。

庾晚音不是不懂审美,而是不敢懂。生存面前,一切美丑都可以忽略不计。

譬如端王,谁又能说他不好看?但庾晚音一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就像看到了鲜艳的蘑菇,只想跑路。

奇怪的是,对着真正的反派脸夏侯澹,她那食草动物般的警惕心却越来越弱,几乎不能靠本能维持。

不行啊!恋爱脑是大忌!这种故事里恋爱脑全都要早死的!

庾晚音晃了晃脑袋。微醺的夏侯澹仿佛能察觉她的心声,漆黑的眼瞳朝她扫了过来。

庾晚音仓促地别开目光。

夏侯澹眨了眨眼,戏瘾又上来了,托腮问:“爱妃,是在偷看朕么?”

庾晚音“噌”地起身就走:“我去洗洗睡了。”

夏侯澹还托着腮:“一起吗?还能看到更多哦。”

庾晚音僵住了,瑟瑟发抖地转过头。

夏侯澹失声大笑,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等庾晚音走没影了,夏侯澹还孤身坐在原地。

他仍在举杯小酌,只是嘴角残留的笑意正在缓慢消失。没了共饮之人,偌大的殿堂忽然显得空旷,从铺墁地缝里渗出一股冷清的寒意。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朝他走来,跪在了他身后。

夏侯澹没有回头,轻轻放下酒杯:“白先生有信?”

对方双手呈上一封书信:“请陛下过目。”如果庾晚音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个风尘仆仆的暗卫并不在他们共同敲定的名单之中,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夏侯澹拆开信封,从中先掉出几颗蜡封的药丸。他顿了顿,抽出信纸读了一遍,神情似有些不耐:“他还没放弃呢?”

暗卫没有说话。

夏侯澹将信纸放在烛上点了,顺手倒了杯茶,服下去了一颗药丸。这才吩咐道:“告诉他宫里一切如常,继续行事便是。”

庾晚音出了浴,烤干头发,自行上了床。床上用品已经按照现代标准改良了一遍,现在枕头不硬了,被窝也不凉了,生活质量显著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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