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洗浴中心(13)
值得在意的,是案上的白玉茶杯和金樽,以及那搁于一边的果子酒。
阮素素看着温璟儿出神的模样,笑道:“这果子酒乃从温室酒庄运来,皆是尘封了数十年的好东西,其味香醇甘甜,却不易醉人,是真真的良品。”
闻言,温璟儿若有所思地嗯了声。
待了不多时,二人便去沐浴了。临走前温璟儿还不忘提醒烧火的下人将火熄灭,夜间无人,烧了也是白烧,所以锅炉的烧制往往是在白日悦湾阁阁门开启之时进行。
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阁内有屋舍,近几日温璟儿便是住于此处。安青知温璟儿白日疲累,于是在一旁侍候她用膳更衣过后,便早早地退了出去。
屋外秋风作响,落叶飘遥。屋内寂然无声,帐内之人却毫无睡意。
温璟儿紧阖双眼,翻来覆去,终是不愿再忍坐起身来。
她悄声穿上鞋,套了件藕粉色的褙子,确定四下无人后,径直向桑拿房的贵宾区奔去。夜里暗的很,温璟儿也没看清男间女间,随便找了扇门便摸了进去。
“吱呀——”厢房的门被轻轻拉开,一个圆圆的脑袋从外屋探进来。温璟儿掌了盏小灯,猛地闪身进去。
她的目的极其明确,就是为那几瓶果子酒而来。
温璟儿挑了张靠里的软榻上坐下,伸手执向那鸦青色的瓶身。想当年她驰骋酒桌时也是喝倒无数壮汉,自从穿越到这里,她可以说滴酒未沾。
本也未曾念着,可今日见了这好东西,便把她忘记了许久的酒虫子勾了起来。
身为老板,私吞公款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温璟儿摇摇头,“呸呸呸,本就是我的东西,喝两口,才不碍事。”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温璟儿迫不及待地打开酒盖。塞子刚解,一股轻甜的果子香味儿混着酒的浓香,萦满了她的鼻间。
极致的醇厚,极致的甜淡,几乎是瞬间就让温璟儿的腮下发痒。
她托着瓶身往一边的玉杯里斟了一点,不过是轻轻一抿,那股子香便缠在了唇齿间,摩挲着舌根,好喝的很。
温璟儿的杏眼眯起,雪腮微动。红唇沾了酒,透亮得像刚从水中捞起的樱桃。浓密的眼睫落下,一脸享受。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有了第二口,就有第三口。
自认酒量极佳的温璟儿却很快感到了头昏,眼前模糊一片,步子轻飘飘的。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扶着供案摇摇晃晃。
“我才喝了多少,怎么就这样了。”
她一手扶着额角,一手撑在一旁,不让自己摔倒。
稍稍想了一瞬,温璟儿突然反应过来,“靠,这具身子不是我的!”腿上的酥麻更胜,脑袋沉得像是被压了千斤顶,她撑着一丝游离的意识还不忘骂一句,“这温璟儿一杯倒,作、作者你也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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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衍同许柏远直接约在了悦湾阁。
他到的时候,正瞧见那位年过半百的太医院院使兴致盎然地听阁内伙计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更令他感到惊异的,是他竟从许柏远布满细纹的眼睛里看到了好奇之意。
二人也算相识多年,江书衍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医术以外的事这样感兴趣。
站一旁招呼客人的阮素素很快就注意到了江书衍。他今日着一身月白色的鹤纹长袍,站在人群中恍若谪仙。
阮素素惊觉必是贵客至此,连忙上去相迎。
“这位客官,您——”还未等她问出口,便有一人自她身后快步走了上来。
“书衍你可算来了。”许柏远笑道:“我们可是甚久未见了。”
阮素素这才知二人相识,闲聊般地问道:“许太医,这次您不是一人来的啊,这位是?”
“噢,他啊。”许柏远看了一眼江书衍,有意替他隐瞒。若让外人知当朝丞相在此,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骚乱,“我认识的一位小兄弟罢了,阮娘还是速领我们去那蒸房才是正事。”
江书衍并未答话,面上表情未动,一脸冷然。
看这样子,阮素素心知眼前之人定是不凡,但既然许柏远瞒下来了,那么她也全当不知道。
“好嘞,我这就领您到那儿。”阮娘边笑着边领路,从悦湾阁正堂穿过甬路和回廊,朝那亭桥而去。
一路上花鸟鱼香,风情雅致,隐隐还有悦耳的音律传来,还当真如那流传市井的丹青所说是个世外桃源。
“看来许伯是这儿的常客?”江书衍随口问道。
“是啊!”许柏远笑起来,满脸的褶子堆在一起,配上他那有些圆润的体态,显得憨态可掬。他冲江书衍点头,“一开始我也是听常太医说着城西有个仿若瑶池的悦湾阁,可让人享通体舒畅之感,我哪里相信!可没想到来了一次才知,这话啊是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