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下(97)+番外
苏淳清了清嗓子,不答反问:“去吃饭吗?”
李想点点头,皱眉指了指上面:“等我上去拿个充电宝,手机没电了。”
说完他自顾跑了上去。
南斯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忍不住回过头来打趣苏淳:“同样是跳舞的,怎么他跑几步就牛喘,你运动完就是娇喘呢?”
苏淳斜着他。
南斯骞兀自笑了,片刻后往他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都要见家长了,分手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苏淳沉默少顷,反问:“你能接受我跟你分手,并且不采取任何手段对付我吗?”
如果说能,那他下一句说“那分手吧”怎么办?南斯骞心道,如果说不能,那他岂不是更加坚决的要跟我分手了?
这问题不该是人类需要回答的问题,太难了!
南斯骞默了一下。
“这个问题不公平,”他半晌说:“谁会去考虑分手以后的事情。”
苏淳:“恋爱自由南医生,任何人都有权利随时终结一段恋爱,你的控制欲太强了。”
又是这该死的‘恋爱自由’。
如水的月光沉静的撒满角落,投下的影子边缘都是模糊而柔和的。
苏淳望着地上南斯骞的影子。
南斯骞修长的影子一动。
“恋爱并不自由”这话已经到了嘴边。
他想说恋爱是牢笼,是枷锁,已经把我困住了,但是他看着苏淳,没有说出口。
月光能把急躁和烦闷抚平,却抹不掉人心底的委屈,甚至将那放大。
南斯骞也低头去看苏淳的影子,低声说:“我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有不对的地方、不好的地方,你得给我机会改正。你提出来的批评教育,我都虚心接受、诚恳改造,所以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分手。”
他一个被捧大的骄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算得上非常低声下气了。
苏淳呼出的气抵在了胸口,他张了张嘴,然而话没来得及说出来,李想就从楼里一阵风一样的蹿了出来,朝着苏淳背上一跳:“苏淳!”
苏淳完全没防备,俩人接连踉跄七八步才稳住身形!
“我操!”苏淳转身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拧,抵着他肩膀往下按了按:“你他妈是煞笔吗?”
“疼疼疼疼疼,”李想一连串的喊:“淳哥淳哥淳哥,错了错了错了……”
南斯骞看他们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站在边上看他们打闹。
刚刚苏淳一定要说的是一句非常重要的话,他想。
苏淳撒开李想,指着他道:“自己长称了多少心里有点数,别老觉得自己还是一百一的时候。”
李想嘿嘿一笑,跟南斯骞打了声招呼:“一起吃饭去啊南哥?”
南斯骞自从认识了苏淳,去酒吧的频率明显见少,即便仍有,也是大部分送苏淳去跳舞,或者去谈事。
南哥这个称呼乍的一听竟然已经生出了些陌生感。
南斯骞看了苏淳一眼,苏淳几步走到他对面,说:“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早点休息。”
南斯骞静静看着他,月光把他拢向脑后的头发镀亮一层微光,显得有些高不可攀的冷感。
他的斯文属于白天,桀骜则属于夜晚。
而放浪形骸下的温柔只有苏淳见过。
所有的旧情复燃,都起源于最初的心动。
苏淳一伸手,先把他肩上的一层银亮月光搅乱了,“明天,等我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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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淳说到做到,第一节 课下课就给南斯骞把电话打了过去。
南斯骞接听的时候似乎正在忙,苏淳顿了一下,先问:“怎么了?”
“吴医生这个傻——”南斯骞把骂人的话硬咽了回去,有些咬牙切齿的压着声音说:“给小孩儿拔牙不用撑口器,被咬破手指头了,问了一下患者家属说有乙肝病史。”
吴医生就是新去的那位‘有点木’的医生。
对面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似乎是南斯骞拿着手机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南斯骞无语道:“现在去检查乙肝抗体去了。”
苏淳问:“这个严重吗?”
“没抗体就严重。”南斯骞说:“这职业暴露的多冤啊,说他木都是夸奖他,天天跟没睡醒一样。”
苏淳还没听南斯骞说过谁的重话,大概这事情真的挺严重,以至于连在医院一向以‘高冷’著称的南医生都跟着暴躁起来了。
苏淳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咬的又不是我,”南斯骞说着一顿,态度立刻转变了,慢吞吞的问:“担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