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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83)

祁瀚还惊愕地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一半凶恶阴沉一边震惊,混在一处,使得他瞧上去多少有一分好笑。

他的目光微微一转动,将亭子里的人仔仔细细地收入眼底。

哪有什么锦山侯?

而这些人倒也都是他认得的。

他自打生下来,惠妃便教他要识人,还记得住人。

这些人……右相府上的秦诵,方大学士府上的方琰琰,兵部侍郎府上的朱幼怡……

出身都是不凡。

且都是常被他们的长辈挂在嘴边夸耀的子弟。

祁瀚一时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直到秦诵问:“殿下回京了?敢问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祁瀚这才勉强挤出了点声音:“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朱幼怡是个年长钟念月两岁的姑娘,她一板一眼道:“钟家姑娘在讲鬼火。”

“鬼火?”祁瀚一愣。

表妹胆子那样小,还能讲鬼故事了?

“不是鬼火。”秦诵纠正道,“是被鬼追。”

钟念月心道什么呀。

都不是。

她在给人讲《走近科学》呢。

她小时候最爱守着电视看了,看村子里的母猪为何一夜离奇死亡,她能一口气就着下三碗饭。

事实证明,大家也还都挺爱听的。

她带小纨绔们玩大富翁。

扭头就给好学生们讲母猪,啊不,鬼火的诞生原理。

多讲两个,好学生们就忘了要监督她做功课了。

祁瀚的表情越发僵硬,他发觉自己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大懂,更别提插声进去了。

祁瀚只能回答最初的那个问题,道:“我是来寻表妹的。”

众人恍然大悟:“来寻钟家妹妹的。”

钟家……妹妹?

祁瀚听着这一声,心底有一分别扭。

他离京才多久?

这样快,钟念月便有了别的玩在一处的朋友了?

秦诵又道:“既是如此,那故事先不讲了,等你说完话,咱们便回来接着背书。”

朱幼怡面露不舍,只是他们都家教良好,自然不会沉溺于故事里,经秦诵这么一说,她便也跟着点头:“我一会儿还要教念念写字呢。”

钟念月:“……”

她便抱着腿:“哎呀呀,秦诵哥哥,幼怡姐姐,我方才好像踢着石头了……”

祁瀚听得她叫得,比往日唤自己表哥时好像还要甜上三分。

心底顿时像是深深扎了根针下去。

他想也不想便弯腰要去抱钟念月:“哪里踢着了?表哥瞧瞧。”

朱幼怡却是一把将钟念月抱住了,道:“我来瞧……太子多有不便。”

另一个小姑娘也忙挤了上前。

秦诵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指挥道:“瞧瞧紫没紫?揉不揉得开?”

“拿我汤婆子来。”

他们七嘴八舌的,倒是又一次没了祁瀚插手的间隙。

祁瀚:“表妹……”

他的表妹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连头也没有回。

祁瀚立在那里,竟觉得这亭子造得实在糟糕又难看,四面漏风。

那风刮过来,直直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他那表妹,不需要他了。

……

祁瀚何时走的,钟念月都不知晓。

钟念月到底是没逃得过。

朱幼怡盯着她写了三幅大字,一派老气横秋地赞道:“念念写得不错。”

钟念月忍不住问:“你们不必去上课么?”

朱幼怡道:“父亲一早便叮嘱了,说是有事耽误了,不去也无妨。”

秦诵点头:“正是。何况我们课业已经修完了。”

钟念月:?

失敬了。

原来大家都是学神。

说痛苦罢,倒也不算太痛苦。

钟念月只是不爱学罢了,并非是不会学。

等她一学完,秦诵等人的目光都悄悄地亮了,嘴上说着不好,身体倒是很诚实地玩起来了。

一日下来,钟念月实在累了,便打着呵欠要回府去了。

众人也收拾了坐马车回去。

只是私底下悄然议论了几句:“明明是太子更喜欢钟家妹妹,怎么外头都不这样说?”

“谁知道呢。”

半晌,朱幼怡轻轻叹了一声:“钟家妹妹真是好。”

“又乖又听话,教什么便学什么。”

叫人极有成就感。

“长得也好。”方琰琰接声。

“讲故事也好。”

玩具也好。

总之哪儿哪儿都是好……

若是惠妃这会儿听了他们的话,只怕要狠狠冷笑出声。

钟念月回到府中,收拾一番便歇下了。

没一会儿,她的门被推开,只听得钱嬷嬷低低唤了一声:“大公子。”

钟念月懒得动弹,就没起身招呼。

钟随安身上还带着点冷意,等走近了,他掸了掸身上的雪,又犹豫着将外衫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