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299)

晋朔帝兴许正等着南郊国大王子站出来作证。

不……

也许从事情刚一开始提到南郊国大王子,就是在暗示他们去与其交涉、结盟。

今日若是坐实了他的外祖父确是个逃兵。

他母亲便成了个忘恩负义之辈,成了可耻的逃兵的之后。

可这算厉害吗?

这不算。

真正可怕的是,当南郊国王子站出来,再坐实证人所说都是谎言。

那么南郊国王子为何能为他们作伪证呢?

岂不说明惠妃勾结他国?

惠妃一个后宫妃子,焉有这般本事呢?

到最后,这口锅便要结结实实地落在太子的头上了。

通敌叛国、抹黑老将,企图掀起动乱。几顶帽子一扣下来。

便可废太子了。

太子唰地睁开眼,突地插声道:“不必了。大晋之事,怎能由他国王子来作证?”

惠妃惊愕地看向他。

随即心中掀起一阵狂怒。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太子却抽了自家的□□!为的是什么?又是为了钟念月吗?他难不成还指望钟念月因此对他留下一分情意吗?

惠妃又急又怒,那一刻真恨不得掐住太子的脖子,捂住他的唇不让他说话。

南郊国大王子此时也惊讶了一瞬。

但他看了看太子的神色,再看了看惠妃,最终也认定,这太子还是太年轻了些,兴许是事到临头有些怕了。

此事可容不得怕啊……

南郊国大王子躬身道:“大晋乃是上国。大晋若有需得上我的地方,我自然该配合大晋,此乃下国之本分……”

太子垂眸道:“到底是别国。还曾与我大晋交战。大晋无数将士百姓死于你国之手……”

“太子慎言!”惠妃忍不住了。

晋朔帝此时似是才看够了戏。

他道:“你且写下供词,呈将上来。”

太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垂下眼皮,掩去眼底的阴沉之色。

他双手紧握成拳,掩于桌案底下。

……到底还是迟了。

他的母亲已对结果势在必得,已容不下他中途阻挠了。

等这厢大王子的供词写下。

而那姚金荣也重新口述了一遍供词,盖上手印。

小太监拿着供词,起身时还笑道:“这撒了谎啊,倒也不至车裂……”

不至车裂就是还有别的了。

姚金荣吓得打了个哆嗦。

也就是等到此时,万家老四才躬身呈上,道:“臣也有证据,此乃臣父当年留存下来的信件等物。臣那外甥女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当年便有人曾提及,虞城逃兵一事。只是迟迟整合不出名单,直到去年,寻到一位关键证人,也正是此时,这姚金荣与惠妃的人接上了头罢。怕被道出逃兵一事,便抢先污蔑万家,将梁虎的行径说成是为救虞城,如此他们这些逃兵也可洗脱罪名了……”

“斩杀大将更是无稽之谈。梁虎死时,手中握的兵器乃是一把短匕。这是他为逃亡,只轻装带在身边的武器。且问他如何用此物斩下札克头颅?大王子连这也记不清吗?你有证人,我也有证人……”

姚金荣不敢再听。

身形一委顿,趴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原来万老将军早有准备……

梁虎为他挡箭是真。

梁虎当时被抓已成定局,便有了这拼死的冒险行径。

而正因为挡了这一箭,万老将军保全了他的名声,收留了他的妻儿。

万老将军到底还是感念了他相救,但又怕自己死后再生事端。

他是世面见得多的老将,处世经验丰富,于是留下了种种证据,无一疏漏。若后世无碍,便就此埋藏地下,若有梁家后人将万家视作仇人,便拿出证据,说明个中缘由。

却说当年与梁虎一同逃跑的人,也因着梁虎一死,死无对证,再无人能供出他们的行径。

他们便也逃过了一劫。

要知战场逃跑,致使百姓遭戮,乃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过。

抄家,砍头,妻儿流放,都是极有可能的。

到今日。

由钟念月一语问破。

就这样坦白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哗然。

越听万老四所言,越觉得若是如此,那这惠妃娘娘可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这姚金荣也当真是个软蛋坏胚啊!

惠妃万没想到万老将军还有如此后手。

她咬牙切齿地想,可见从一开始,万家便不曾将我当做他们家中的人……他们处处防备着我……又怎能怪我今日无情呢?

我父亲因万家而亡!

我何处错了?

错该是错在,万家凉薄!

此时晋朔帝轻轻翻动面前的供词。

他轻笑一声道:“有几分意思。”

“一个因贪生怕死而编撰谎言的逃兵,一个连自己座下大将为谁所斩都记不清楚的他国王子,还有一位能叫他国之人为其作伪证的后宫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