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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迷恋(119)

作者: 岑姜 阅读记录

明家肯定不接受这个诊断结果,明文贺当场就失控,砸了半个办公室,最后拉着盛丰的衣领骂他庸医。

院长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赶紧安慰明文贺的情绪,然后把盛丰赶回家。

明栖的病情一边等国外专家会诊,一边按照常规方法治疗。

可想而知,只能越来越重。

而明文贺开始给医院施压,要求必须医治好明栖。

可治病救人这种东西,就像小说里古代皇帝对着太医院全部太医大喊“救不活我的爱妃我就叫你们全部陪葬”一样,威逼利诱统统没有用,甚至会引起恐慌。

迫于明家的权势,医院想要给明家一个交代,将一切责任推给了盛丰,将其开除。

小儿科本就又累又穷,盛家本来条件就不是很好,盛母在家全职带着盛时烟,唯一的劳动力没有了经济来源,生后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抑郁寡欢的盛丰在一次醉酒后投河自尽。

从那之后,盛母的精神受到了打击,身体时好时坏,带着盛时烟离开了江城。

而明文贺,在明栖身体转好之后,一门心思地扑进工作,根本记不住当年“医闹”这一出。

后来凭借着乳业发展,江河成了真正的大公司,明文贺也成了在江城能和闻汝生比肩的首富。在酒桌上,当年的院长提起这件事,明文贺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当年做了多了出格的事,赶紧命人全国范围内寻找盛家母女。

那年盛时烟才五岁,头一次有一位叔叔关心自己,她真的把明文贺当成自己的父亲。

盛母当然不会接受明家的资助,可是穷人是没有选择权的,她想给盛时烟最好的生活,可最后连个好的幼儿园都读不起。

出于对盛时烟的关爱,盛母同意资助,并且将家搬回江城。

可她精神越来越差,有时会在盛时烟面前骂明文贺是个“杀人凶手”,告诉她关于父亲去世的真相。

或许,盛时烟在人生的很多时间,在难得的父爱面前,她都没有在乎这份仇恨。

毕竟,长大后的她已经没有了婴儿的记忆,那位在她尚在襁褓中给她关爱的父亲,远远没有这位陪着她成长的“父亲”在人生中分量更足。

可后来,在跟明栖读同一座高中,明文贺那段偏袒明栖的话,却将她点醒——原来一位父亲袒护女儿,是会面面俱到的,而不是公式化地完成任务。

她开始恨明文贺,开始恨明栖,甚至也恨明泽。

可人的感情永远那么复杂,在明晃晃的目标前面,她还是不想动明文贺。

也许,可能,大概,仅仅是五岁那年,这位叔叔给她买了漂亮的裙子,在她张开双臂的时候,弯下腰,给她高高举起。

*

“闻骆!你怎么还不回家还不回家!”

电话似乎响了有一会儿,闻骆接起来,就听到了明栖带着娇嗔的声音。

人的理智是一会儿事,多年形成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就比如现在,闻骆很置身事外地回忆明家和盛家的那些事,甚至理解盛时烟对明家的仇恨。

可,听到明栖的声音的一瞬间,他只想要明栖好好的,不管怎样。

他沉默了会儿,又路过了几个霓虹灯。

明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提高了音量:“喂喂喂!”

“从哪学来的坏毛病,怎么不理人。”

这些天,明栖还是拒绝使用手机,不看社交媒体,每天有事没事给闻骆打八百个电话。

隔着听筒,她甜甜的,又带着没有任何力道的威胁声传过来,闻骆不自觉嘴角微勾,回道:“我在。”

“哦,”明栖又开始龟毛起来:“那你今天有给我买小蛋糕和玫瑰花吗?”

小公主总是要些仪式感。

闻骆也只好轻声应着:“买了买了。”

明栖又“哦”了一声,沉默了会儿,“啪”地挂了电话。

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闻骆全部知道。

没有弯下去的嘴角又翘的高了一些,他淡淡吩咐司机:“开快些。”

冬日天黑得早,七点钟的光景,外面就已经像是笼罩在了一层黑色幕布下面。

司机从侧门开进地下室,闻骆坐电梯上到五楼,却没有在工作间里看到明栖。

倒是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推开阳台门,往下看,就看到带着兔耳朵的小人儿在院子里蹦哒,手舞足蹈的,像是在指挥什么。

“往左点!”

“再往左。”

“咦?”明栖挠了挠头:“还是右点吧?”

被她指挥的王伯和陈阿姨都一脸懵比,根本不知道左一点好还是右一点好。

明栖很尽职尽责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走到草坪上,又抬头看了眼,这下,她注意到了闻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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