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没可能的夜晚(68)

作者: 金呆了 阅读记录

跌进蓬松的床铺,躺在月光里,撞出并不动听的闷响声。薰衣草洗衣珠的味道涌上鼻腔。超市随手买的,意外好闻,并不刺鼻,柔柔淡淡,融进舒适的纤维组织,一切平静得像诗歌板正的中文文字。而乳色喷薄的激荡,只有读诗的他知道。

————————信始————————

温柔的秦老师:

上封信寄出,怕尽力婉转后的直白惊扰你,心有不安,一连多日未收到回音,夜不能寐,索性提笔,再次诚实一回。

踏上南澳岛旅途前,我对生活早已有了规划。南澳岛上,我曾对你说过,我在感情上愚钝,也曾决意麻痹自己的这部分感情。选择结婚是因为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实际是我传统。

我和我太太婚前分开过一阵子,不长,约莫半年。我说过我对人生有分明的规划,中间我由父母安排进行相亲,我太太为了我,也为不断催婚的父母,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当时问她,真的吗?她说,没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了,如果一定要结婚,必须是跟我。

是我选择的婚姻,所以我要承受缚住她的代价。

我和她是朋友,所以感情里的排他性比普通夫妻弱一些,情感基础强一些。我愚蠢地认为,时间是强大的推手,人类也有愈合机制,一切会自动解决。我的一举一动反而会破坏我们的婚姻结构。

我太太是个很棒的人,即便到这一刻我依然认为我不可能遇见比她更有趣更了解我的人。但,南澳岛后,我开始抗拒这种鸵鸟式的规划,我想要逃离这场婚姻。怎么办,研究更复杂了,我的对照组也出现了新的变量。

男性对女性的渴望年龄段在我这里出现了极大的特异质,我不应该读诗的,要是这辈子只看文献,专注男性健康,也不会妄想什么浪漫。

我搬离了家中,有生以来第一次独居,婚前和父母住,婚后与太太住,最近一个人住,久违的自在。但我更想泼皮了,也很想念南澳岛,以及南澳岛的一切。

回信!

温柏义

20X(X+1)年02月03日

————————信末————————

*

读完两封信,黑暗的车厢掩住她的心跳,以及从中生出的毫无理由的快乐。

她像个新手,两手扶着方向盘,瑟瑟发抖,僵着身体缓和情绪。

由信中可知,短短十余日,他从选择“诚实”到实现分居,秦苒为事情的进展震惊。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在这中间奉献了多少推动执行的力量,细思之下她好像一个帮凶。

第27章 11 动摇

新年前, 秦苒几乎每天18小时运转,勉强维持6小时睡眠。访客打扰到深夜,她不好没礼貌地钻进房间, 继续女主人的角色。

去年徐仑欣赏的一位艺术先生在家中小住, 热情地为他引荐了几位老者,女性角色这时候好像不能缺失, 不需端茶浓水,也要陪侍左右。高谈阔论在耳边激荡时, 她不免会思考起人生来, 走神多咂摸两块话梅, 被问及孕事时, 她与徐仑都摇头回避。

他顾及她累,推她去休息, 但她现在对他的活动及收入非常上心,课落下太多,本又不善操持钱财, 只能多听点,支着眼皮软绵绵强撑。

他当她黏他, 人前亲昵不免多了些。说到兴头, 喝到酒酣, 拽她亲一嘴, 她先是推拒, 多几口就耐受了, 吻深了也由他去了。长时间的接触, 秦苒与徐仑的隔膜不可避免的弱了。

年夜饭她坐车回徐仑老家过年,他牵着她在村里看星星,说起结婚前来他家, 家里还是开放式茅坑,没有门,她憋着尿害怕不肯撒,他帮她看门的旧事儿,心中感慨。

秦苒望着眼前新砌的洋楼,也是好笑,心头跟着一软。当年她是真的很爱他了。

他问她,要不要去看羊。

她跟着一起去了隔壁家臭烘烘的羊圈,去年见到的那批羊基本宰光,只剩一只了,是羊角磕掉的那只,她认识。秦苒粲然一笑,像见到故友,挽起袖子,抓了把饲料草,送到它嘴边,面对非人类生物语气更加温柔,嗲嗲地让它不要吃太多,胖了就要被宰了。徐仑爱极了,不顾旁边老乡,凑到唇边,轻嘬了她一口,一如相识之初,她为一个吻心跳了。

但走回去的几步路,冷风将心头苦水与蜜意搅拌,味道恶心又避无可避,秦苒鼻音湿重地吸了吸。

徐仑抓住她的手,使劲捏,也憋着股气。回到家里,暖气又关了,他妈妈舍不得电,想着这么大的家开空调太浪费了,他捂着秦苒冰凉的手讲了几句呛话,吓得她打他,忙说没事,安慰起委屈的婆婆。

他们房间的空调没关,他帮她脱掉笨重的羽绒服,脱毛衣时秦苒说自己来,他不管不顾,力气加大,动作太快以致静电噼里啪啦,身体的僵冷让她迟钝,正在思索如何反抗,他便用厚被将她包住了,角角落落给她按严实了。

上一篇:青梅有点甜 下一篇: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