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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与宫女(127)

朝烟哭笑不得,说:“你要学,那就教你。要是学不会,可不能怪我。”

“我当然要学。”燕晚逢说,“你先教了再说!”

说着,二人便一前一后,到了清净堂中。燕晚逢竟真的做出一副要学女红的架势来,叫欢喜拿了针线和绣绷子来,放话道:“我就不信了,莫非凭我,还摆不定这点儿小东西?”

朝烟瞧了瞧桌上的针线,说:“殿下的准备功夫倒是做的全,也不知道殿下想绣什么?初入门者,没法子一飞登天,绣不了那些复杂的东西,倒是可以试试燕子和桃花,形也简单,色也简单。”

燕晚逢说:“那就绣桃花吧!不就几个花瓣儿,红色的,再加一束花蕊?”

“那我给殿下找点绣花样子来,殿下先挑好绣线的颜色,把线穿进针孔里吧。”朝烟说着,便出了清净堂,回屋去找有花样的小稿。

等她回了清净堂,就看到燕晚逢眯着眼,在灯下辛苦地用线头去碰针孔,眼睛酸得都要发红了。

“殿下,成了吗?”朝烟明知故问。

“……”燕晚逢咬牙切齿道,“什么玩意儿啊!这么难穿,真是见鬼了。”

朝烟险些想笑。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了一个丫头怯怯的声音:“打搅殿下了。听闻烟姑姑在这儿呢?”

朝烟一愣,看向门外,道:“什么事儿?”

门外来的,竟是文海柔的丫头。只听她小声道:“我家小姐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崴了,没什么太大毛病,但还是有些疼,想问问烟姑姑可有膏药?”

一听这话,朝烟立刻忘了什么绣花,什么手帕,忙道:“膏药是有的,我叫香秀去拿。但脚崴了也不是小事,万一伤筋动骨可就倒霉了,还是得请个大夫来瞧瞧才好。”

文海柔的丫头摇了摇头,道:“小姐说没什么大碍,也不好意思太叨搅烟姑姑您。”

“这算什么叨搅?这都是我原本就该做的。”说着,朝烟对燕晚逢道,“殿下,客人伤了脚,咱们多少得照料着,这绣花的事儿且先放放吧,我替您去白鹭居瞧瞧。”

燕晚逢心底咯噔一下,想说声“不了吧”,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朝烟的话说得都对——文海柔确实是客人,客人伤了脚确实该照料着,绣花确实没那么重要,且朝烟又是为了他去探望的文海柔,那也是为了他的声名着想……

可燕晚逢怎么还是觉得心底不爽快呢!晚不摔早不摔,偏偏在这时候摔跤了伤了脚,叫人来找朝烟……

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文小姐,可当真是相貌又美,门第又高,性情又好啊!如此完人,谁看一眼不会心动?

第66章 亲事

文海柔在府上住了多久, 燕晚逢便懊恼了多久。

这位文家小姐,娇娇弱弱不说,还多事儿, 这个不会,那个不行,如初初下凡的仙女似的, 什么事都要朝烟帮忙。常常是这头燕晚逢才和朝烟说上话, 那头文海柔的丫鬟就来了,把燕晚逢给气的不轻。

好在文海柔只是客人,小住了三日后,便也要回家中去了。她一届闺中女儿,虽与燕晚逢确实沾亲带故,是十八弯外的表亲戚, 但若无婚嫁的意图,也不好在魏王府久叨。

这日一早,文府便派来了马车,将大小姐文海柔接了回去。

文海柔离去之前, 在府邸门口拉着朝烟的手依依不舍,很是不想离去,还道:“我在家中素未有过这样合得来的人,朝烟姑娘还是头一个呢。也不知下回遇见, 要是什么时候了?”

朝烟客气道:“文小姐想见我,随时派人来便是。”

这话刚落,就被一旁的燕晚逢给打断了:“朝烟, 你可是我王府的人,岂能由着别人想借就借?我的脸面也值钱啊!”

文海柔听了,也不恼,和和气气地笑笑,便上了马车去。马车将启时,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和朝烟说:“过几日我再给你写信!”

燕晚逢简直想当场把车帘子给拽下来,将文海柔直接整个儿塞进车厢里。

等文家的马车走远了,朝烟转过身来,瞧见燕晚逢一副恼火的样子,便好心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看着火气这么旺。”

燕晚逢沉了眉心,说:“没什么!不过是绣不好花,烦。”

他昨天意图向朝烟学习女工,费了半天功夫才将线穿入针孔里。可要开始绣样子时,人便傻了,下针乱七八糟,绣出的图样也奇形怪状。好端端的桃花,被他绣得像个粉色的汤团子。

朝烟把他的话信以为真,便劝道:“针线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东西。要想绣的像,还得多下功夫磨。殿下不必懊恼。……但说来说去,您也用不着学这些呀!”燕晚逢平日一贯爱穿金戴银,招摇惹眼,又怎么会自己缝制东西?那未免也太过朴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