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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与宫女(102)

方才小华子在跟前时,燕晚逢仗着她不敢出声抬头,便把手死死地搂到她腰上来,险些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就扑在这人的怀里,压在他的胸膛上,大气也不敢喘。

她生这么大,为数不多的几次与男子亲近,竟全给了这厚脸皮的无赖!

燕晚逢掸了掸袖口,轻描淡写地说:“为了不让小华子起疑,只能委屈委屈你了。更何况,你都被我亲过一回了,再抱一次,也不算什么。”

朝烟听了,愈觉得脸上烫,这回,她连脖子和耳朵都是发红的。所幸她的发髻被拆散了,长发悠悠地落下来,恰好能遮个一二。她连忙作势拨了拨发丝,挡去自己通红的脸,又走到了埋布人的地方,问:“殿下,这巫蛊布人可怎么办?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这是大罪。”

闻言,燕晚逢也不再打趣,正色瞧向地上坑洼的泥土,说:“太后这么做,无疑是想给我栽一桩诅咒楚丘的罪名。今晚,小华子一定会再来确认这布人是否完好,然后再禀报与寿康宫,令太后前来搜查。”

朝烟目光一转,很快就想到了法子:“我们先将这土堆弄回原样,等小华子查验过后,再将巫蛊布人挖走。”

燕晚逢点了点头,说:“先这样安排吧。”

于是,二人又蹲下身来,将土地拍平,洒上浮土,作出无人挖铲过的样子来。此地本就荒僻,小华子要是在深更半夜来,又是不提灯的,一片黑漆漆里,料想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不容易将泥土归为原样,朝烟用袖口擦了擦汗,站起来道:“殿下,咱们出去吧。在林子里待久了,怕是会晒伤。”

燕晚逢说“好”,二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竹林。燕晚逢先走出去,朝烟跟在后头。

竹林外,香秀和小楼正搬着一口铜把大箱上台阶,乍一瞥见燕晚逢与朝烟二人从竹林子里出来,两人都愣住了。香秀张了张嘴,还傻傻地问:“姑姑,你的发髻怎么散了?”

小楼公公却是红了面皮,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朝烟见二人表现古怪,微微一怔。待她余光再瞧见走廊上的宫女们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她忽而惊觉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貌了——鬓发散乱,满面潮红,跟在燕晚逢的身后,从一片没事儿绝无人去的竹林里走出来。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朝烟微呼一口气,眼见得众宫人瞧她的眼神颇为暧昧,她只得往燕晚逢的影子里一躲,催着他快走:“殿下,咱们快回去吧,商量商量那布人怎么处置。”

在她的催促之下,燕晚逢总算是快了步子,带着她回到了殿上。

殿门一合,隔绝了人们揶揄的眼神,朝烟总算是觉得好点儿了。

“朝烟,脸怎么这么红?”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燕晚逢的声音,“是不是热坏了?来,冰在这,你凉快凉快。”

朝烟看他一副雍容自若的样子,心底道:他竟还问的出口?还能理所当然地问她“脸怎么这么红”?!他心底明明都有数得很呢!

朝烟靠近了冰笼边,就着碎冰的冷意给自己散散脸上的热度。那头的燕晚逢叫来了欢喜,先是踹了一脚欢喜,骂道:“你怎么干事的?竟没看住小华子!”

欢喜理亏,瘪了气似地低下头,道:“是小的不争气,险些坏了殿下的大计。我叫小华子给我搓衣服,一个眨眼,他就自己偷偷溜走了!”

燕晚逢啧了一声,人在炕上坐下,说:“得亏没出什么事,他还什么都没察觉呢。”顿一顿,魏王哼笑道,“寿康宫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竟往本王的宫里放巫蛊布人!”

欢喜一听,也是吃了一惊,说:“这可真是歹毒!”

燕晚逢说:“欢喜,今晚你再把小华子盯紧了,等他去那竹林里查验过了,便来通知本王。”

朝烟拿碎冰敷着脸,关切地问:“殿下,那巫蛊娃娃怎么处置?回头将它挖出来烧了吗?”她见到那巫蛊布人,就觉得不安心,巴不得烧得一丝也不剩才好。

“我改主意了,我想把它留着。”燕晚逢却这么说,“将它留在那洞里就行了,等着太后带人来挖。只不过,我们要将那巫蛊布人上头的字换一换。”

闻言,朝烟有些困惑,还颇为不安:“您是说,把巫蛊娃娃上的名字换了?可是,无论换做谁的名字,摄政王的也好、太后娘娘的也罢,届时那玩意儿在咱们宫里被挖到了,那便是咱们的错处了,只不过是诅咒的人有所不同罢了!”

“谁说要换诅咒之人的名字了?就让楚丘的名字留在上边。他福大命大,压得住这种邪术。”燕晚逢说,“朝烟,你过来,在纸上重新写一遍楚丘的名字。咱们就用你写的字,来代替布人上原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