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96)
虞槿被人当面揭穿,脑子气血上涌。
她在人前,端庄贤淑。这些年,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
可如今被人指着鼻子揭穿,仿佛在狠狠扇打她一样。她脸上、心里,都疼得发慌。
她笑意冰冷,“我若想去见虞枝枝,你拦不住的。”
楚宁琛捏着毛笔的手一顿,意味深长地凝了虞槿一眼。
叫她不去见枝枝,是知晓她不喜枝枝、不会善罢甘休。
除此之外,虞槿若真再对枝枝做出些什么。他可不能保她性命无虞。
楚宁琛淡淡道:“随你。”
不欢而散。
虞槿自幼娇生惯养,她被宠得太过了,再加上心高气傲,不叫她做的,她偏要做。她也觉着楚宁琛没资格管她。
她不是好人,楚宁琛便是好人了?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她说教。
楚宁琛若是好人,又怎会在梦中暗指楚云砚装病?@轻@吻@书@屋@独@家@整@理@
废帝被废的一重原由,便是装病陷害。楚宁琛定是想借装病一事扳倒楚云砚。
——
翌日清晨
枝枝醒过来的时候,楚云砚还不曾醒。
她坐在他床畔守了一夜。
楚云砚说了一夜的胡话。
枝枝听不明白,最后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阿六正倚在门上,她一开门,阿六脚下踉跄,揉揉惺忪睡眼,下意识道:“药时刻备着,等殿下醒来便能喝。”
药炉子就摆在门外,枝枝偏头就能瞧见。
药罐上冒着蒸蒸热气,一股药味扑面而来,炉子下小火正烧着,枝枝低低道:“有劳你了。”
阿六退到一边,“都是小的该做的。”
屋里,传来楚云砚的咳嗽声,阿六往屋里张望几眼,拿起放在一边的碗,掀开药罐盖子,盛了碗漆黑的汤药出来。
吹了几口气,待不那么烫了才递给枝枝,“有劳世子妃。”
“枝枝?”还没等枝枝接过药碗,楚云砚便在里头唤她。
他才刚醒,声音虚弱,带着点儿哑意。好像没有见到她,害怕她消失般。
屋子里又传来下床的声音,可他似乎站不稳,屋里传来好些“砰砰”声响。
枝枝与阿六对视一眼,阿六忙在她之前进了屋。
“世子爷怎么了?”阿六急道。
枝枝就跟在他后头,走得急,碗中的汤药都险些洒出来。
有惊无险。
楚云砚被阿六扶回了床。楚云砚坐在床上,凤眸涣散,好像还没有回神。
“青了。”阿六撩开楚云砚的裤腿,告诉枝枝。
枝枝也瞧见了,他腿上白皙,只那一处突兀地多出块青色。
她心尖刺疼。
如果方才她没有离开,楚云砚大抵便不会再下床了。
她捏着勺子上前给楚云砚喂药。
大抵是药太苦了,楚云砚浅浅抿了口,眉头便紧紧蹙起。
见状,枝枝又唤侍女拿蜜饯过来。
她将药放在一边,见阿六神色困惑,解释了句:“药太苦了,等拿来了蜜饯,再喝药。”
阿六点头应好,一边往外走:“小的先去拿些跌打粉过来给殿下擦一擦。”
楚云砚仍是没有回过神的样子。
枝枝担心他别是发热了,便伸手往他额头上探去。
还未碰到他,他先一步偏过头,避开她的触碰,语气脆弱,“枝枝,你要做什么?”
枝枝先是僵在原地愣住,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他这会儿应当清醒过来了。
她不回答他的话,先问:“世子爷身上还疼不疼?”
“不疼了。”楚云砚摇头。
他昏睡时知道枝枝在房里,可醒过来时,屋里连半片衣角也没有。
他那时有些害怕。
怕他的重生只是南柯一梦。
空欢喜一场。
他望着枝枝,藏在薄锦被下的指尖揪住了床单,轻声问:“枝枝,你累了吧?”
“不累。”枝枝朝他笑。她眼下都浮起片青黑了。
楚云砚细长的睫毛轻颤着,掀开薄被便要下床,“你睡一会儿,我不用你喂药了。”
刚刚他下床还磕了好几下,这会儿枝枝怎么也不敢让他再下床了。
“你手上还有伤,无妨的,你先喝药。”恰巧侍女将蜜饯送来,枝枝先叫他吃了颗蜜饯,随后捧起药碗,舀了一勺汤药。
他清醒过来后,也不喊苦了。枝枝看着他唇瓣微张微阖,莫名其妙地,就想伸手去碰碰。
她忙止住这个念头。
专心地将一碗药喂完后,问:“殿下昨夜犯疼病前,身上可还有旁的不适之处?”
楚云砚思索片刻,答:“不曾有。”
这疼症约莫会伴他一世。而昨夜,比从前都还要疼。凌迟般的、深入骨子的疼。
“这可如何是好。”枝枝压下眉梢,没有多余的症状,难以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