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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261)

这一番社交下来,就连田翩翩都有些撑不住了,小脸微微泛着白,有点儿晕头转向的模样。

张幼双赶紧扶了她一把,田翩翩反手抓住她衣袖,苦笑了一下,小声儿和她咕咕叨叨,说着刚刚遇到的哪个哪个官夫人难应付。

张幼双终于没忍住打断了她:“你有没有觉得没意思?”

“有、有么?”田翩翩愣住了。

张幼双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四周一圈,双眼一点一点变得清明。

经过这一遭,她已然明白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今日该是会试放榜的日子了,那才是她的生活。

她想要的是俞峻送她的那一盏孔明灯,是“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不等张幼双回答,田翩翩却好像被她这个问题问懵了,她陷入了深思,结结巴巴,不大确定地说:“好像是有点儿。”

……张幼双没问之前她还没有察觉,可是她这么一问,田翩翩却忽然觉得乏味极了,眼前的一切好像的确没意思极了。

自从她和陆承望进京之后,这十多年来她好像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了陆承望的仕途,艰难地在这些官夫人之间游走,日日应酬,长袖善舞。

她忽然想到了从前还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日日和双双一道儿手牵手跑过大街小巷,光着脚丫踩在池塘里摸田螺。

看着张幼双的侧脸,田翩翩抿紧了唇,忽地有些失魂落魄。

她好像明白了再遇到双双后,她那古怪的心境。

是羡慕吧。

时间好像把她塑造成了个人人眼中再完美不过的贤妻良母、贤内助。

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是那个少年模样,飞扬跳脱,那些举子们都尊敬她,陛下都赏识她,所以常人眼里的美满幸福就一定是好的么?

像双双这种离经叛道的活法,她实在是太羡慕了,或者说嫉妒了。

张幼双兴致勃勃地提议,“那我们溜号?”

“诶?!!”

田翩翩惊慌失措地看着张幼双,女郎忽然特别豪迈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一路分开人丛,来到了侯夫人面前告退,又马不停蹄地出了侯府,往贡院附近而去。

今天是会试发榜的日子,这个时候的贡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几乎没见女人的身影,多是焦灼忐忑却又故作姿态的举子。

张幼双如鱼得水般地,拉着田翩翩长驱直入,一路上了最顶楼,叫了一桌酒席坐下。

田翩翩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这些男人们看着这两个格格不入的女郎,惊诧极了,各色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两人身上。

田翩翩臊得不知如何是好,眼巴巴地看向了张幼双寻求安慰。

张幼双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笑眯眯地问:“感觉怎么样?”

田翩翩小声说:“颇为尴尬。”

“害怕么?”张幼双耐心地问。

“倒是不害怕的。”田翩翩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噗”地一声,眯着眼睛,快活地笑了起来。

“以前是害怕的,因为那是男人们的天地,我们掺和不进去的。但如今有双双你陪着我……”

田翩翩很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不怕了。”

……据说,日本的樱花妹们会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吉野家那种地方吃饭。张幼双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这回偷溜出来解放了这姑娘的天性,田翩翩竟然十分豪放地一拍桌子,一杯接一杯地倒起了酒来喝。

张幼双惊讶地发现,田翩翩的酒量竟然不下于她!

看到她惊愕的表情,田翩翩又“噗”地露出个甜甜的笑,脸上微红,小小声地说:“其实我酒量不浅的,就是每回都不敢多喝,怕人笑话。”

说完这句田翩翩又有点儿忐忑,没想到张幼双十分淡定自然地点了点头,脑袋上的呆毛迎风招展。

“那你今天可以多喝点儿了。”仿佛在说什么再自然不过的,不值一提的事。

田翩翩愣了一下,由衷地又笑了:“双双,你真的变了很多。”

不远处隔壁桌的举子们,正在热切地讨论今年会试的试题。

这道题是“日月星辰”,出自《中庸》“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

此时,有不少未赴试的读书人,好事者,正铺纸研墨,当场刷起了今年这道真题。

张幼双一走过去,就有人诧异地抬起眼问:“你是何人?”

田翩翩喝得脸红红的,竟然也主动牵着裙子追了上来。

张幼双没有答话,认真地看了两眼,“这是会试的试题?让我试试怎么样?”

“你?”这回附近的几个读书人也都诧异得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