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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256)

张幼双一推开门,屋里说话的两个人就转过了脸来。

一看到她,陆承望面色大变,脸色瞬间都白了一截,宛如见了鬼的模样。

……张幼双愣了一秒,才意识到陆承望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后面那位。

就这半秒的功夫,陆承望竟然一撩衣摆,一向温润的青年貌似吓得够呛,竟然直接离了席拜倒在地,震愕道:“陛、陛下?”

什、什么??陛下?

轰隆隆。

张幼双脑袋上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地怔愣在了原地。

她当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可是陛下??!

刚刚和她唠嗑的这位是当朝的皇帝陛下?

听到这话的瞬间张幼双脑子里齐齐地飘过了“卧槽”等等表示感叹的词汇,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张衍也懵了半秒,看了看刚刚这个“陈伯伯”,又看了看陆承望,俏脸也刷地就白了。

屋里王希礼他们也茫然,众人又惊又懵,不明所以地跟着陆承望齐齐跪了下来。

新帝倒是安然地受了,朝另一个方向笑道:“危甫,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这个时候,连同张幼双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俞峻身上。

俞峻本是坐着的,看到陆承望站起来,于礼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新帝陈贯。

望着门口的来人,俞峻他怔了怔,眼里飞快地掠过了抹情绪。

而后忽地意识到如今的陈贯已不再是当初的东宫太子了,便也撩了衣摆,沉静静地跪倒了下去,敛容肃了眉眼说:“草民,拜见陛下。”

其实会见到新帝陈贯,俞峻他并不意外。

早在上京前,或者说在布政衙门里拿出那柄尚方宝剑起,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可是新帝陈贯这个时候却不大高兴。

俞峻这一跪,跪得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面前的男人和从前比,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清瘦了些,轮廓也更加深邃了。也不再是那白袜黑履,红罗上衣、下裳和蔽膝,锦鸡补子的正二品的打扮。

从前那个俞峻常安安静静坐在官署,脾气好性子淡,鲜少责备属下,上朝时说的话也不多,不出风头,如海般深静,是种温和的威严。

如今的俞峻却是青色直身,乌发拢在脑后,灰扑扑的长靴,除了那双依然剪剪霜风的静冷的眼,低调得几乎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

他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新帝强笑道:“你、你,快起来说话。”

俞峻说:“礼不可废。”

新帝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不高兴地拉下了一张脸道:“你这是何必,你我之间还计较这个不成?”

第84章

俞峻站起了身,脸上终于露出了个笑容,很淡,有点儿苦涩,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如今不比以前了。”

新帝闻言,似有感触般地也叹了口气。

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众人一个个都是懵的,张幼双也是懵的。

天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皇帝,活的那种!

虽说她自称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但冷不防看到这封建社会的头头,说不局促那也是假的。

不过这位皇帝,却是一副很和蔼的样子,她还以为他顶多就是朝中什么几品的大员呢。更没想到新帝和俞峻说了两句之后,就把话题主动转移到了她和张衍身上。

皇帝冲她微微一笑,说道:“危甫,你娶了个好妻子,养了个好儿子。”

于是,俞峻那双沉静乌黑的眼也跟着落在了她身上,目色如碧海漾漾般,波涛柔软,一下子就温和了下来。

“是我之幸。”

张幼双耳根子忽然有点儿发热,忍不住低下了头。

新帝看在眼里,觉得逗乐,想笑,但也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只好硬生生地憋住了。

又笑着看向了面前那跪倒的十多个少年,“这都是你的学生?”

祝保才,王希礼,孟敬仲等十多个少年们,都呆滞无措地抬起小脸看。

就连出生高门,见识一向最大的王希礼也是吓得脸色白了一层,他见识再大,能见到的顶了天了也不过是一方大员,什么时候见过皇帝!

至于祝保才则更加可怜无助了,茫然地睁着眼珠子,整个人都是木的。

……天知道跟随婶子念书之后他都经历了什么。

此时此刻,祝保才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他出息了,他竟然见到皇帝了。他娘知道肯定要疯了”。

张衍神情也略有些呆滞。

……他刚刚竟然叫了圣上陈伯伯。

俞峻转过头,循着新帝的目光,淡淡地打量了这一圈弱小可怜无助的学生们,平静地说:“不止是我的学生,更是我妻张先生的学生。”

新帝愣了愣,吃了一惊,“你妻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