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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226)

……

非止张幼双,张衍也听到了这来自京城的传闻,

娘好像说过,俞先生其实就是那位曾经的俞尚书。

张衍不由默想,俞先生如今会想些什么呢?

等张衍来到春晖阁的时候,只看到俞先生正垂眸批阅着书院里的公文。

乌发搭在肩膀上,发丝和衣摆难得一见的,都有些凌乱。

张衍心头飞快地掠过了稍许困惑之意。先生向来一丝不苟,今天怎么看上去有些衣衫不整?

“俞先生?”张衍踟蹰着,在春晖阁前行了一礼。

俞峻沉声说:“进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安慰俞先生。

张衍心中苦笑,就这么冒失地来了。

攥紧了手上拿着的东西,抛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轻轻地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俞峻沉黑的眸子看了过来。

张衍放在他桌子上的是个护身符。

“这是……县试前,我与祝保才去庙里求来的,当时也替先生求了一份,却一直没能送出去。”

少年白皙的面色微微泛红,略显赧然,“今天想到了,特地过来拿给先生。”

俞先生实在是太像他心目中那个父亲的模样。张衍不合时宜地想,令他又怕又敬。

说完,张衍就忐忑地看了过去,等着俞峻的反应。

俞峻的眉目渐渐舒缓了下来,在张衍错愕的目光下,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多谢你。”竟然当真收下了那个护身符。

先生笑了??张衍目瞪口呆。

可那一笑好像只是他的错觉,俞峻立刻冷淡了下来,浑身不自在地蹙眉将他赶了出去,“你还有课吧?该回去上课了。”

等张衍走后,俞峻指腹轻轻摩挲着护身符上的纹路,侧目望向了窗外。

少年出了春晖阁,身姿挺拔得如同一竿青竹,这一幕竟也与幼时父兄临行前的背影重合了。

所谓学生,更如同老师意志的传承。

压下的眼睫,正如强压下来的心意。

……倘若张衍当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子那该有多好。

梁武帝去世带来的连锁效应是巨大的,就连之前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南文会都因此推迟。

之前停留在书院的徐廉静等人无奈之下,只好匆忙折返,临行前倒是叫来了张衍,好生鼓励了他一番。

不过好在乡试倒是没受影响,如期举行。

大梁乡试考三场,从八月初九一直考到十七日。

提前好几日张幼双就领着明道斋的学生们到了省城,乡试当天,马车才到贡院前,就堵得走不动道了。

这回无需避嫌,俞峻也来了,一看这情况,就沉声叫张衍他们几个下来。

张衍、祝保才等明道斋的少年倒也不啰嗦,纷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打算听俞峻的话徒步穿过人群去往考场。

而俞峻一路则护送他们。他曾是他那一年的解元,对乡试的情况自然比张幼双他们这些嫩生的小鸡仔熟悉。

“先生,我们走了啊!”

乡试可不同于县试了,饶是张幼双也紧张得口干舌燥。

不过当着学生面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努力摆出战斗的姿态,于胸前握紧了拳头,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地简单地鼓励了两句。

“加油!!”

“有俞先生在,张先生你放心吧哈哈哈。”

随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圆脸,嘴巴上方生了一颗小痣。

孟屏儿朝提着考箱的孟敬仲眨眨眼,“大哥,加油。”

孟敬仲莞尔,和张幼双待久了,他们一个个地也知道了加油是什么意思。

“好。别在这儿等着了,我们走后,屏儿你就与先生回去吧。”

虽然紧张,但众人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潇洒地挥手道。

“先生!你就等着我们给你考个举人回来吧!”

“不止考举人。”王希礼显得有点儿激动,少年面色微红,傲然道,“还要那五经魁!”

他嗓音不高不低,掷地有声。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多看了面前这瘦削病弱的士子一眼。

说是病弱瘦削其实也已经不大妥帖。在张幼双的魔鬼训练下,王希礼身子也好转了不少,面色红润了许多,只是他凤目薄唇,高颧骨,面相本来就稍显刻薄。

祝保才愣了一愣,勾住张衍脖子,大笑道:“好好!五经魁!”

附近的考生们听了,心中暗暗撇嘴不喜。

还没考就放出这等大话,未免太过猖狂。

乡试按照《五经》分房阅卷,每一房每一经都要择一个第一,即所谓的“五经魁”

“五经魁”中的第二名为亚元,这第一名就是大名鼎鼎的解元了。

正当众考生心中冷笑的时候,忽有人看到了那黑皮肤的少年身旁站着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