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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15)

还是簇新的,连道褶皱也无。

献宝似地递上去。

吴修齐微微一怔,一愣神的功夫,已经逐字看了下去,越看越吃惊。

孙文赋是个好事儿的,也凑过来看。

初时不以为然,旋即也是一惊,随后又起了疑。

“这真是个妇人能写出来的字?”

吴朋义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这不也觉得稀奇吗?这妇人简直是个不戴帽的汉子,好一派风度。”

孙文赋一哂:“指不定倒是从什么地方抄过来。”

孙文赋他不善经营,将祖上遗留下来的那些家事基本上都败了个干净。好在其人也算有点儿才学,好不容易才搭上了吴家大郎这条线,如今看到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妇人竟然夺去了吴家大郎的注意,心情那叫一个复杂,说话都带点儿酸溜溜的。

吴朋义本就看他不顺眼,当下便借机发作道:“我亲眼所见,怎能有假?郎君莫不是嫉妒。”

吴朋义话说得不客气,孙文赋涨红了一张脸,“你白眉白眼的这算什么意思?”

许真是上辈子的冤家,不知怎地,这俩人就是互看不顺眼,处不来。

吴修齐顿觉一个头两个大,默默地揉了揉眉心,“别吵了。为个卖字儿的闹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吴朋义:“嗤,若不是他主动挑事儿,我哪有功夫同他搬驳。”

吴家二郎最为较真,当下一捋袖子:“孙郎君既然不信,那不如这样吧,明日里随我去城隍庙一趟亲眼看看,不知孙郎君敢还是不敢?”

孙文赋亦拂袖冷笑,不犯思索:“有何不敢!”

这两人闲着蛋疼的掐架,张幼双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

她最近生意红火,每日里来画小像的排成长龙,甚至还有请她去画观音像的。

就是陆承望和田翩翩这一对有点儿古怪,老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眼里明晃晃写着“我担心但我不说”这几个字,花式给她投喂各种吃的喝的。

这一日,张幼双刚咬着糖渍的山楂丸子,把摊子支起来。

突然就有两个襕衫的少年一边吵得不可开交,一边儿往这儿走来。

看得张幼双一愣,心里这警惕性蹭蹭蹭上涨。

这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怎么的!

“啪!”

其中一个有点儿眼熟的襕衫少年,忽地掏出一张纸,恶狠狠地拍在了张幼双面前。

“这你写得对不对?”

“是我的字迹?怎么了?这是哪里不对?”

她心里有些奇怪,这不写得挺好的吗?没问题啊?

那略有点儿眼熟的襕衫少年:“我是问娘子你,这对联是不是你作的。”

张幼双看了一眼纸上这“风声雨声读书声”的对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确实不是我写的啊。”

这实乃明代东林党领袖顾宪成所撰。

“你你你你你!!”

话音刚落,这略有点儿眼熟的少年一手指着她,蓦地瞪圆了眼,旋即又收回了手作了个悲痛欲绝的西子捧心状。

其语气悲愤地像在指责负心汉,“你这个骗子!!”

还有旁边这位仁兄!你清醒一点!你欣喜若狂的模样实在太惹人注目了!

……

自觉在孙文赋面前折了面子,吴朋义咬牙切齿:“不是你作的你说什么你写的?”

张幼双更茫然了:“我什么时候说是我写的了?”

吴朋义气得一个趔趄。

孙文赋颇为幸灾乐祸,又好笑又好气地拍了拍他肩头,“罢了罢了,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与个妇人计较什么。”

大清早跑来俩陌生人对你哐哐一顿指责,又一口一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张幼双面无表情地绷紧了一张脸。

说什么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怎么还搞上性别歧视了?今天你姑奶奶叫教教你啥叫女权主义的铁拳。

张幼双看了眼桌上的字,突然恍然大悟:“你觉得我骗了你?”

吴朋义悲愤地:“我看娘子一手好丹青,也不像是腹中空空没墨水的,为何偏要作这欺世盗名之辈了!”

擦——所以穿越之后她的被动技能就是“百分百被误会成文盲”吗!

“谁说我腹中没墨水了?”

张幼双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咬了咬山楂丸子,一抹嘴,一拍桌,豪气干云。

吴朋义气忿忿脱口而出:“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何解?!”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出自《论语·阳货》,原句为:“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不孙,远之则怨。’”

张幼双长吁了一口气,好巧不巧,她之前在家里乱翻她爹的藏书,正好翻到过邢昺的《论语注疏》,释为“此言女子,举其大率耳,若其禀性贤明,若文母之类,则非所论也”,其意说的是像文王母那样贤明的女子不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