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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140)

此时,斋内上上下下几乎炸开了锅。

一众少年再也不能淡定了。

“陶山长是……??”失心疯了不成?

这几个字没好意思说。

“竟然真的请一个女人来教书。”

又或是连连咋舌,追问张衍的:“张衍,令堂真的要来咱们书院教书??”

另有曲水流觞的时候见识过张幼双威力的迷弟,脸庞微红,眼神闪闪发光:“女人怎么了?你们是未曾见那张娘子曲水流觞时的那般风采!非是博古通今,博涉经传,绝不能这般对答如流。”

“这有何难的,我们书院这任何一个夫子不比个女人强?”有人不屑,“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孟敬仲刚一踏入明道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心里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王希礼憋了半天,面色有点儿一言难尽,俊俏的脸蛋有点儿扭曲。

他虽然也见识过张衍她娘这能耐,曲水流觞的时候也表现过自己的敬佩之意,不过一个女人来教书。王希礼略有点儿接受不能,眉心狠狠一跳。

他出生江北王家,那是书香传世,吃饭喝水都有讲究的。

全家个个几乎都是卫道士,让一个女人来带他们明道斋,简直是不能忍。

正争执不休间,忽然斋内纠集了几个人站了起来,为首的是个叫李郸的,似乎大为羞恼,俊朗的脸蛋涨得通红。

王希礼眼一眯。

那几个人面色忿忿不平,似乎要闹到春晖阁里去。

“怎能让个女人来教我等!这岂不是儿戏吗?!”

“哐当——”

还没等他们闹出去。

祝保才倒是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空椅子,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太激动差点儿没稳住,张衍不动声色地抵住他脊背,撑了他一把。

祝保才这才大摇大摆地站了起来,目光环顾了一圈,懒懒地抓了把头发,乌黑的瞳仁里射出冷光。

“谁要闹?站起来??”

李郸一愣,正欲开口争辩,目光正巧与张衍相撞。

少年乌发雪肤,生得冰肌玉骨,猫眼恍若琉璃,此时眼睫半垂,无端流泻出些许冷淡与有些高不可攀的艳色来。

一道清朗的,有点儿懒,又有点儿嚣张的嗓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女人怎么不能教你们了?个中道理,你们与我说道说道?”

祝保才眼睛一亮,周身那嚣张的气势顿时散了个无影无踪,下意识绷紧了身子,脱口而出道:“婶……先生!!”

张幼双抱臂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眼里带笑。

“刷”——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毕竟是长辈,这般强势的出场,让在场一众中二少年都愣了一下。

毕竟在印象里,女人,尤其是能当上老师的女人,都该是温顺的,知礼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跌宕无拘,气势凌人的模样。

眨了眨那双黑黝黝的眼,张幼双挑了挑眉。

这种小男生她上课的时候见得多了,难道还收拾不了么?与这些中二少年相处,首先气势上就要压倒对方。

那原本还忿忿不平的少年们,立刻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气势一矮,纷纷涨红了脸。

李郸愣了一下,犹有不平。

倒是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昂然道:“我敬佩娘子的才学,但阴阳有别,男女异行,男非眷属,更要避讳。女人之德,当雅合慎修,严奉舅姑,夙夜勤事。妇人教男子,岂不是失大数而乱!”

说到这儿,李郸又顿了顿,脸色缓和了些:“更何况此地男子甚多,恐冒犯了娘子,还望娘子止步。”

“阴阳有别,男女异行。”另一道冷涩沉郁的嗓音响起。

张幼双猛一回头,却发现俞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更有之前看到过的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

这是不信任她,来旁听她这第一节 课。张幼双若有所思。

“李郸,”俞峻目光平静澄澈,神情冷淡,接了方才的话继续说道:“看来你男女大防学得不错,尊师重道学得却不怎么样。”

“俞先生!”孩子一愣,脸色旋即吓白了。

张幼双这才将目光转了回来,静静地听完了,这才开口点评道:“这位同学女诫女论语的确学得不错。”

李郸脸色遽变,心中更是忿忿。

俞先生说他也就算了,她凭什么借着俞先生的话直接说他!

张幼双掀起唇角,笑道:“怎么,你们男人是什么脏东西不成?”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俞峻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珠子动也没动,波澜不惊。

那几个夫子却都勃然变了脸色。

李郸一甩袖口,涨得通红,“娘子这是何意?”

“若你们男的不是什么腌臜的东西,何必让我回避怕污了我的眼睛?”张幼双一边说,一边长驱直入,于众目睽睽之下,在讲台上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