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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127)

“他说想问问我们有什么看法!”

“他问我们的意见!他竟然问我们的意见!”

只看到这封信上是这么写的。

【感谢你们的来信,同时也多谢你们的喜欢。

我未曾去过妓院,对这妓院的风貌不甚了解,如果其中有什么疏漏可笑,偏移事实的地方,还望诸位能提出意见,给予纠正。】

“他竟然没去过窑|子?”

“怕是骗人的……”

笑闹过后,看着手上这封信,女孩儿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为难之中。

这阿纨是个清吟,她们、她们对清吟的了解也不多啊。

“先把信收起来,”李三姐最有主意,指挥道,“收起来,慢慢想。”

她还是不大建议她们与这个叫欣欣子的通信,可惜又不忍剥夺女孩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孟屏儿点了点头,郑重地将这封来信对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胸前的衣襟内贴身存放。

“等等。”

“等等。”

就在这时,床上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姑娘,支起身子,眨巴着眼睛,哀求道:“三姐、屏儿,把信给我,给我看看罢。”

孟屏儿、李三姐和那些女孩儿们目光落在那姑娘身上,眼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同情与怜悯之意。

她们走过去,把信递给了她,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那个叫月英的姑娘简直就像个干瘦的骷髅,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发黑,结成了厚厚的、硬硬的一层。

她秀发脱落了大半,业已稀疏,青白的面孔好比死人。唯有那双柔美的杏眼依然闪动着。

李三姐和孟屏儿、小玉仙她们面面相觑,小玉仙年纪小,每每看到月英都有点儿害怕,害怕又忍不住想要看。

月英像是没有意识到她们的惧意,那双柔美的杏眼蝶翼般地轻颤着。

“我、我想看看……”她脸上露出惆怅之色。

也怪刘月英她倒霉,小时候赶上了饥荒,因为长得还算齐整,为了换一小袋粮食,被卖作了童养媳。在家里被婆婆打,被她男人打,她男人好赌,把家业败光了,输光了钱就将她卖到窑|子里,每个月都要来拿她的钱继续赌。

就这样,她染上了花柳病。前几天,鸨母用剪刀剪去了她下面的疮,又用热的烙铁去烫,刘月英的惨叫声几乎传遍了整座拥挤的小楼。

可就算这样也没什么起色,若再不好,鸨母估计也不会留她了。

想到这儿,孟屏儿生生打了个哆嗦。

有好些个得了花柳病的妓|女,要不就是被鸨母用铁链拴着锁在了屋子里等死,要不就是干脆丢在了街上。

“李三姐,我、我想看看这欣欣子的信。”

“拿给她,拿给她看。”

刘月英看了几眼,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来,放下信,柔柔笑道:“真好。”

哄着她睡了之后,孟屏儿、小玉仙几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难道说她们这等下贱窑|子里的妓|女,等老了就只能迎来这个结局么?

“如果我们也能像阿纨一样,懂念书识字,会吹拉弹唱就好了。”孟屏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议说,“我看这欣欣子是个好人,又不看扁我们,我们找他学念书写字儿好不好?”

她自己会认会写,这个提议全是为她的这些姐妹们考虑的。

她们会的无非是怎么软着腰服侍那人,学着床上的那些花招。

要是认得几个字,这样日后碰上那些个书生,说不定还愿意高看她们一眼,替她们赎身呢。

有时候,她们这种下等的窑|子也会来些贵客,主要是她们能提供那些清吟所不能提供的服务。

就算遇不上这种良人,有一两个本领在身也不至于老了落得那种凄凉的境地,毕竟会认字儿以后就能自己看书学习了。

这提议令大家悚然一惊,旋即又微微动容,纷纷举手赞成。

这回还是由孟屏儿捉笔来写,由于是求人,又兼之目睹了刘月英这悲惨的境地,这一次,孟屏儿写得比之前还要认真。

到了晚间,果然鸨母带着几个龟公破门而入。

鸨母不动,她颇为自矜地退后半步,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问:“还没好么?”

由那两个龟公上前,掀开了刘月英身上厚厚的被褥,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顿时散发了出来。

刘月英虚弱地任由人打量,那里已然溃烂了,脓血四溢,她虚弱地哀嚎求饶,却还是被揪着稀疏的头发拖下了床。

很快,这哀嚎声渐渐地低了下去。

楼下传来了锁门插栓的动静,然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目睹了这一幕,孟屏儿舌根僵硬,浑身发冷,和小玉仙她们搀扶着,拿起扫帚,把地上一绺一绺的头发都扫进了簸箕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