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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110)

只看到门口一道竹帘垂下,门前置了一张竹榻,榻上躺着个一手持蒲扇,一手揽书在看的男人。

榻旁置一小桌,桌上摆着盘冰镇西瓜。

由于视线被阻碍,她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脚踝,和俊美的侧脸。

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衣着松松垮垮,十分居家。

看着看着,这位唐触触甚至还拿起桌上的冰镇西瓜咬了一口。

张幼双:……虽然不知道这位唐触触是个什么性格,但别人都在外面晒太阳,自己在屋里吃西瓜,实际上是个鬼畜吧!

如今已是盛夏,外面太阳炙烤着大地,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嘴角一抽,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擦了把汗。

张幼双福至心灵,试探着扭头问身边热得狂擦汗的仁兄。

这位仁兄貌似也是在太阳底下等久了,热得满头大汗,退回到人群外划水摸鱼,正好就站在了张幼双身边。

“唐相公就是这个性子么”

耳畔突然响起个清朗的嗓音,小厮微微一怔,扭脸一看,愣了一下。

竟然是个姑娘!

在这满目臭烘烘的男人堆里面,这姑娘尤为打眼,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皮肤白,两只瞳仁像水底的鹅卵石一般清澈动人,看着就让人心生一股清亮之意。

或许是因为身边站着个清秀佳人,又许是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底下同病相怜,这位小厮擦了把汗,忍不住大倒苦水。

“可不是么?”

张幼双试探着旁侧敲击:“唐触触……阿不,唐相公他很爱画么?”

对方奇怪地瞅了她一眼。

这算什么问题?唐舜梅不爱画画平常画什么画?

好好的姑娘,是本来脑子就有点儿问题还是被热傻了?

对上这位仁兄的目光,张幼双默默捂脸。

情何以堪啊!她这是什么傻逼问题。

人一触触能不爱画么?!

“……不,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对画画这件事儿尤为痴迷?”张幼双努力挽尊,整理着语句,“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

对面的小厮不知道突然间脑补了什么,叹了口气,望向她的眼神里几许怜悯。

“是啊,可是这些招数我们都试过了。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喏。”他指了指怀里的拜匣,有了几分炫耀的心思,扬起声调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前朝乐山公的真迹!我家主人费尽心血才买来的!价值千金!”

小厮兄弟说着说着,瞬间又蔫吧了下来。

“可是再贵重如何,乐山公人也看不上!!这唐舜梅狂着呢!”

从交谈中,张幼双旁侧敲击地摸清楚了这位唐触触的性格。

这位唐触触行事有多狂放不羁呢?

因为泥轰(日本)的春宫画的好,就跑去泥轰学画春宫去了。也就是前半个月才回到了越县。

本子的春宫,这是老传统艺能了。明朝时经常有人吐槽情色本子画得太烂,不如泥轰的本子画得好的。

这位唐触触还曾经爆言,当世的画家没一个他看得上的!全天下,他就服那位俞尚书!

没错,就是那位俞峻俞巨巨。

唐触触这口无遮拦在几年前曾经给他招致过杀身之祸,当时梁武帝有一位宠妃想要邀请这位唐触触给自己画画,各种利诱不成就威逼了。

这位唐触触被带到殿内,二话没说,将这位宠妃画得十分“美丽动人”,脸上那些小缺点啊都没放过,细细画了出来。

气得宠妃嘤嘤嘤地跑去找梁武帝哭诉,梁武帝大怒要杀了他,结果被时任户部尚书的俞巨巨给拦了下来。

两个人或许因为此事有了些接触,之后,唐触触便张狂地放出话来,说这天下能入他眼的,唯俞危甫一人耳。

对方如此放荡不羁,能请这位触触来画画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不过张幼双却没泄气,不过来都来了,不拼一把就打道回府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再说了,她还有那位不知名的巨巨给的玉佩。

许是被外面的动静吵得不耐烦了,青年男人翻了个身,挠了挠耳朵,拎着蒲扇的手一扬,一指。

两个垂髫的小童,打起竹帘,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两个小童唇红齿白,穿着红衣裳绿裤子,像是莲花童子,面容白净,口齿清晰地说:“我家先生说了,今日不接客,谁都不见。”

此话一出,人群“嗡”地一声,变了脸色,交头接耳,各有意见。

或好声好气继续央求,或忿忿不平。

就在这闹哄哄,叫嚷嚷之中,一道清朗的嗓音,如同泉水淌过,水面风来,泠泠动人。

“在下张幼双,不知两位小兄弟,能否代在下向唐相公转达一句话?”

众人目光所至之处,张幼双分开人丛站了出来,双目灼灼,躬身一揖到底,抬起眼是,唇角带笑,如胜券在握,自信而富有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