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74)

他的嘴巴无力地张开着，任由顾驺临在他的口腔内侵城掠地地汲取他的津液和空气，舌根被含住吮吸得发麻，两个人唇齿交缠间全是滚烫炙热的呼吸，耳边都是对方厚重的呼吸声。

余辰逸不住地往下滑，又被顾驺临强硬地拉起来抵在墙上，顾驺临一手箍住他的腰，膝盖曲起顶着余辰逸的双腿把他整个人固定住，嘴唇松开了一瞬后不给余辰逸任何反应时间，趁着他张大嘴巴呼吸时又再次吻了上去。

等到顾驺临终于把余辰逸放开时，余辰逸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顾驺临和后面的墙支撑着，几乎是坐在顾驺临的膝盖上，上身无力地靠在顾驺临的怀里轻轻喘气。

他好像被顾驺临热烈的吻给安抚了，喘息间抬起眼，有点痴迷地看着顾驺临，眼睛还是湿湿的，但已经不是方才因为害怕恐慌而掉下来的眼泪，而是因为被舔*唇舌后腰腿发软而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小临……”余辰逸的嘴唇通红，那颗唇珠刚才被顾驺临用牙齿叼着碾磨过，现在又红又肿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他伸手环住顾驺临的脖子，连气都还没有喘顺就急着将自己往上送，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小临，抱抱我吧……”

顾驺临好像被余辰逸控制了似的，余辰逸的话音才刚落，他揽在余辰逸腰间的手就骤然收紧，把余辰逸紧紧抱在怀里。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对对方和自己的情绪和某些变化都心知肚明，顾驺临低头亲了一下余辰逸的额头，和刚才按着对方凶狠地亲吻的样子不同，嘴唇落到余辰逸的额角时，表情居然带着一丝虔诚。

“小临，我们进房间，好不好？”余辰逸的耳朵通红，手颤抖着，却又十分坚定地往下伸，手指在顾驺临腰间碰了碰，灵巧地将皮带往外抽扯，“抱抱我，好不好？”

顾驺临看着余辰逸眼里潋滟的水光，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即将挣脱牢笼的欲望，叫嚣着撕坏他、吞噬他、拥有他，另一半又坚持着顾驺临十几年如一日的坚定——不可以弄脏哥哥。

余辰逸当初走进他的生命里，捡起那根掉到地上的棒棒冰，笑着说不怕脏，但顾驺临在那一刻却想，这么干净美好的哥哥，绝对不能被弄脏。

所以就算他无数次潜入余辰逸的房间里，都会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洗得干净，才敢把那东西塞到余辰逸的嘴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眼下他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等余辰逸碰上他的拉链时，他下意识就想像上次一样按住余辰逸的手，阻止余辰逸的行为。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余辰逸的指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湿。

余辰逸被他按着手，动作瞬间一僵，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又再次汹涌而出，顾驺临被烫得整个人一愣，心脏顿时绞痛了起来。

他喜欢看余辰逸露出恐慌而绝望的表情，也喜欢看陷入那种情绪当中，颤抖着、苍白着脸掉眼泪的余辰逸，因为那会让他产生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这种他牢牢掌控住余辰逸，让对方全身心随他掌控、再也逃不出他的视线的感觉，可以充分满足他的控制欲，也能让他那颗因为小时候突然被强制带离余辰逸身边的、变得不安定的心一下子定下来。

他会因此产生无法控制的愉悦和兴奋，但现在，余辰逸不明所以地再次掉下眼泪，又让他突然感到了难受和不安。

“哥哥？”顾驺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敢动，只能轻声道：“怎么又哭了？还在害怕吗？”

余辰逸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后才点了点头。

原来还在害怕，还在因为我的布局而害怕……

顾驺临的脸色变了变，刚才脸上浮现的不安立刻变成了满足，绷紧的嘴角愉悦地往上翘起，他伸手握住余辰逸肩膀，然而还没等他说几句安慰的话，他就听见余辰逸哑着声音问：“我们要分手了吗？”

“什么？”顾驺临脸色一沉，眸色顿时暗了下去，从深处泛出一丝血腥气来，他温柔握着余辰逸肩膀的手骤然用力，手指铁钳般箍住余辰逸单薄的肩膀，安静中隐约还能听见骨骼碰撞的声响。

“哥哥……”顾驺临的表情晦暗难明，眼神里是骇人的暗芒，嘴角却勾着，声音又轻又慢，温柔的声线的透着彻骨的寒冷：“哥哥，你说什么？你想要离开我吗？”

余辰逸没有抬头，也因此没有看见顾驺临怪异的神情，他只是抱着顾驺临不说话，就算顾驺临几乎把他的肩膀捏碎了，他也一声痛都不喊，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