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竟然求利用(24)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才是寻常的成婚祝词,也只有江澈这个疯子才会说出“夫妻一体,生死纠缠”这般的话。
宫婢们鱼贯而入布置饭桌,诱人的饭菜本该唤醒她的食欲,可她还是提不起力气。
春鸣给她布好了菜,将玉箸递到她身前,见她还是一动不动,温声劝道:“您多少吃些。”
她随意吃了几口便又停下,春鸣在旁好言劝着:“待会还得伺候殿下,这没有力气哪成。”
她无言,拿起玉箸挑挑拣拣继续吃了起来。
前世她不明不白跟了江澈,兴许是这般,他一直都未给她名分,这一次她倒是正正经经地嫁了他,成了他的太子妃。
用了膳,添了些力气,她坐在床沿,如所有的新娘那般等着陪酒而归的新郎。
春鸣在旁一脸兴奋地描绘着今日大婚的喜庆场面,她无甚关心。
这些日子里,她都在反复思量如何才能让江澈带她到雍吉,他曾说过若是她想亲自瞧瞧高漪的下场,他便带她去雍吉,也不知是不是他随意糊弄她的。
清朔距离雍吉太远,她不愿留在这,也不愿让秦风在雍吉孤军奋战。
喜烛燃掉了约莫两寸长,困意使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在此时开门声响起,火舌跳动了两下,一双青素缎靴踏了进来,宽大的衣摆朝她靠近,宽肩窄腰,一身红衣称得他越发俊逸风流。
今日繁琐的礼仪竟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疲惫之色,眉眼间皆是温柔的喜色,声音也是轻柔含笑,“今日可是累着了?”
若非新娘是她,她险些便以为徐徐走来的是一位终于能迎娶心上人的痴情郎。
众人见势退出,她犹豫片刻,便也起身作势要迎他,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过她的手引她坐下。
酒香窜进她的鼻尖,她这才顿觉失策,先前便应灌上两壶酒,新婚之夜太过清醒可不是好事。
江澈执着她的手,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玉镯子,仔细地将它戴进她的手腕,玉镯透亮,质地纯粹,上面的花纹好似有些熟悉,不过她也并未深究。
抬眸便瞧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嘴角含着笑意,她循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他正细细瞧着她每个指尖,红艳艳的蔻丹比门前的春花还要妖冶,她霎时便红了脸颊,想将手收回,可他先一步牢牢握住,“我梦见了前世。”
她瞬间顿住,心脏猛地跳动,抬眸便撞进了他温柔的笑眼里。
“前世我们亦是夫妻,”似瞧见她的紧张,他笑得越发灿烂,“你我恩爱得紧,你还说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所以今生我便来寻你了。”
狐狸眼澄澈专注,瞳孔里是她一身红衣的模样。
瞧着他也不像喝醉了酒,怎的就能这般胡说八道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谁知他还在继续:“你原还打算为我生个一儿半女,可诞下太子后,你便抱怨太疼,再也不愿生了,我拗不过你,只得随了你的意。”
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这下又烧起来了。
“你这……”
话未说出口便被他吞入腹中,她推开他,他也不恼,轻轻笑了两声,便又将她揽入怀中,“这次可不能依你了,定要为我生个女儿才行。”
红帐垂落,烛光摇曳,一室旖旎。
翌日,天还未亮,她便醒了过来,外面时而传来几声鸟叫声,可她的心绪还沉在刚刚的梦里。
她梦见了前世。
本是因为勾引不成被他罚至宣华殿前,他气愤地断了她的念想,她便也没了任何想法。
转机是因为秦风送来了一封信,可被他半路截了去。
他凶巴巴地问她送信之人是谁,还威胁她要杀了秦风。
想是她的执拗触犯了他的掌控欲。
他竟然主动送上前,给了她一个使美人计的机会。
当时她恍惚无措,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已晕在了他霸道的攻势里。
一夜过后,原以为她至少也是后宫里一个有人伺候的小主子了。
可是她还是一个贴身伺候他的宫女,身份没有任何变动。
别说金银珠宝了,就连衣裳都没赏过一件给她。
她也并非执着于这些,她想要的也不是赏赐,而是仇人的血,只要他给她这些就行。
她以为今后的路就是以色侍君换取复仇之刃,可她又想错了。
自那日后,他每天都忙于临幸后宫嫔妃。
每天不间断,女人不重复。
她替他的身子担忧,但更替她自己担忧。
因为她都没排上号。
她的美人计没使上,她的复仇计又如何实施?
一月有余,她的复仇大计都没往前行进一步,她便没了耐性。
他刚打算移驾至贵妃宫里,她早一步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他,毫无遮掩地对他的取舍表示不敢苟同,“我可是比她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