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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59)

“侯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推开,秦怡顿时羞愤得眼都红了,偏偏又理亏在先,只能生受了这委屈。

赵玉庆见宁昌侯放了狠话,急忙跪着往前挪了两步,一脸热切地看向陆远:“大人,您都听到了,侯爷死活不肯将轻语嫁给我,如今就只有您能替我做主了!”

他话音未落,跟在陆远身后的锦衣卫倏地笑了起来,简轻语看过去,发现是上次在南山寺见过的、跟简慢声似乎有点什么的李桓。

“大人,卑职怎么听着这话不太舒服,好像您不为他做主,便是怕了侯爷一般?”李桓皮肤微黑,可五官端正英俊,不笑时透着三分闷,一笑便如季阳他们一般染了些痞气。

简轻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看第三眼,威胁的视线便再次扫了过来,这一次比上次还要不高兴,她顿时缩紧了脖子,不敢往李桓那边看了。

赵玉庆听到李桓的话顿时慌了,急忙对陆远磕了三个头:“晚生绝无这个意思,晚生、晚生只是求娶心切……”

“轻语,求娶心切。”陆远不紧不慢地重复他先前说过的话。

赵玉庆眼睛一亮:“对对,轻语便是侯府大小姐的名讳,晚生对她求娶心切。”

“陆大人,这是宁昌侯府的家事,本侯自会处理,大人还是不要掺和了吧。”宁昌侯没好气地开口。锦衣卫最近折磨得他够呛,现在连他的家事都要掺和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他实在不想再忍了。

他语气不善,陆远反而十分平静:“侯爷若能处理,何至于闹到此等地步,陆某今日既然来了,便不会就这么离开。”

“你!”宁昌侯气恼,秦怡急忙拉住他。

被锦衣卫围堵的百姓们已经跪了许久,恐惧久了渐渐麻木,胆子大些的已经敢偷偷交换眼神,支棱起耳朵偷听了。

陆远视线转到赵玉庆身上,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赵玉庆。”

“……是是是,正是晚辈。”赵玉庆被他盯得发毛,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陆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就是你在京中散布谣言,说锦衣卫害你落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在场的百姓,无一不感到震惊――

难道不是锦衣卫害此人落马吗?

赵玉庆闻言顿时慌了,也不敢自称晚生了:“小、小的没有,一切都只是谣传,绝不是小的做的!”

“你在质疑锦衣卫的侦查手段。”陆远俯身看他,英俊的眉眼气势逼人。。

赵玉庆吓得直哆嗦,粗糙的黑脸也开始泛灰:“小的、小的真的听不懂……”

不等他说完,李桓便翻身下马,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秦夫人惊呼一声‘玉庆’,下一瞬绣春刀连刀带鞘扎进他的伤口上。

赵玉庆惨叫一声,在地上扭曲成一团,然而不管他怎么扭,胳膊都被牢牢钉在地上,动得越厉害便流越多的血。秦夫人哭嚎着要去扶他,却被秦怡兄长强行拉了回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丈夫:“我哥嫂就这一个儿子,你快去救他呀!快去救他呀!”

秦怡兄长皱起眉头,犹豫之间宁昌侯淡淡提醒:“你们夫妇倒是有两个儿子,但凡事还是三思得好免得护住了人家的,丢了自己的。”他现下已经看清形势,今日之事陆远是友非敌,所以态度反而悠闲起来。

宁昌侯的话点醒了秦怡兄长,他当即严厉地将秦夫人扯到怀中,压低了声音警告:“你若不想大郎他们受牵连,就给我闭嘴!”赵玉庆得罪的是锦衣卫,如今秦家能不能全身而退还要另说,又如何还有功夫去护他。

秦夫人一听会牵连自己的儿子,顿时懵住了。

另一边李桓的绣春刀牢牢钉在赵玉庆胳膊上,待他挣扎不动时才勾着唇角问:“现在,能听懂了吗?”

赵玉庆嘴唇发紫,头上的虚汗如黄豆般大小,闻言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李桓这才将绣春刀拔了,看着刀鞘上半指深的血迹,厌恶地啧了一声。

陆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如死狗一般的赵玉庆,半晌淡淡开口:“为了娶到侯府大小姐,不惜造谣锦衣卫、污蔑女子声誉,此罪你认是不认?”

赵玉庆哆嗦着看向平日最疼他的秦夫人,秦夫人咬紧了帕子哭,却不敢说一句话。他心里一慌,正要哀求时,就看到李桓朝他近了一步,恐惧之下忙喊:“认!我认!”

“很好,”陆远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李桓。”

“卑职在!”

“将他交给周骑,好好审一审。”陆远语气意味不明。

一听到他提起周骑,陪着简轻语偷看的英儿小小地惊呼一声,然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简轻语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