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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170)

简轻语隐约察觉到他要说什么:“殿下……”

“轻语,我心悦你。”褚祯打断她的话。

简轻语喉咙发紧:“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小女无心婚嫁,让殿下失望了。”

褚祯定定地看着她,却只能从她脸上看出浓浓的防备,他叹了声气,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的确失望,但凡你有半点意动,我便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简轻语如坐针毡,不敢轻易接话。

马车继续往前走,车里的气氛更加僵硬,不知过了多久,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彻底停在了一个地方。

“殿下,到了。”车夫道。

褚祯笑笑,从马车上下去了,站稳之后回过头:“其实你愿意离开,我倒是挺高兴,希望你一路顺风。”

简轻语愣了一下:“你没想囚禁我?”

“我囚禁你做什么?”褚祯扬眉。

简轻语皱起眉头:“那你方才说那些话……”

“吓唬你一下不行吗?”褚祯板起脸,“我堂堂二殿下,将来要做皇帝的人,被你一个小丫头拒绝了,还不能恐吓一番?”

简轻语:“……”不敢吱声。

褚祯脸上的笑意淡了:“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远离京都,也远离……京都所有的人,知道吗?”

“……嗯。”简轻语谨慎地应了一声。

褚祯也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只得跟她赔不是,结果不道歉还好,一道歉简轻语顿时像看神经病一般看他,褚祯自己都无奈了:“要怎样你才能忘了今日的事?”

简轻语还是不敢说话。

“你可有想要的东西?”褚祯也只能想到送礼了,说完见她欲言又止,于是补充一句,“除了回漠北,这事我已经答应过了。”

“……那没别的了。”简轻语小声回答。

褚祯扬眉:“那便等你想到了,再同我要,”说完,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又生出一分惆怅,“若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是。”

城门外风声喧嚣,将各人心事吹得七零八落,一片沉默之后,褚祯看了眼车夫,车夫当即将缰绳交给侍卫。

马车重新奔走,很快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点,再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

“殿下为何不将她留下?”车夫询问。

褚祯扬唇:“舍不得,她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

“可她一走,殿下连不笑的她也见不着了。”

“无妨,孤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褚祯说完,回头看向城楼之上巍峨的牌匾。

皇宫内,陆远一子白棋落下,圣上笑了起来:“你输了。”

“卑职技不如人。”陆远垂眸。

圣上看了他一眼,脸上笑意不变:“你哪是技不如人,分明是忧思过度。”

陆远顿了一下:“圣上何出此言?”

“京都城都传遍了,你陆远为了救简家大小姐,直接跳进东湖找人,那东湖是什么地方,为了她你竟是连命都不要了。”圣上啧了一声,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归拢。

“圣上说笑了,卑职与那简家大小姐……并无半点干系,想救她也只是出于道义,”陆远垂着眼眸,脸上情绪莫辨,“毕竟她的亲妹妹已然身死,不好叫宁昌侯失了仅剩的女儿。”

圣上愣了一下,半晌轻轻叹了声气,倒没有再试探他简轻语的事。

陆远安静盯着棋盘,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波动。

第53章 (暴露)

京都下了几场小雨,天气愈发寒凉,宁昌侯府却始终没办丧事,即便都知道这么久没找到人,几乎没了生还的可能,但宁昌侯府还是坚持一日没见着尸体,便一日不承认大小姐身殒。

东湖的打捞还在继续,见侯府这般坚持,人人都感慨惋惜,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议论此事的人少了,就连打捞的人马越来越少,起初有几十人,渐渐变得只有十几人,最后只剩下几个人守在湖边,时不时绑上绳子下水找一遍,宁昌侯府虽然还是未办丧事,可都看得出已经不抱希望。

京都城依旧热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都在努力地活着,痛楚永远摆在最隐蔽的角落,只有黑暗降临,才可以稍微放纵。

“……大人,您又去东湖了?”季阳在陆府一直等到深夜,才看到身上冒着寒气的陆远回来,他先是一愣,接着眉头皱了起来。

陆远垂着眼眸,平静地往后院走:“交代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现已经置于主殿牌匾后,每一个字都是直接临摹圣上笔迹,保证看不出破绽,”季阳跟在他身后,“入冬以来圣上的病愈发重了却始终不恢复大皇子职务,大皇子早已心急如焚,一旦发现传位于二皇子的诏书,必定会有所行动。”

“可知会二皇子了?”陆远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