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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美人道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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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冷风呜咽,窗棂轻轻撞击着窗框,发出低低的响声。

在这样的氛围中,沈清棠做了一个异常压抑又黑暗的梦。

梦里,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沈家上下,在这一片雷雨中惊惶地奔走不息。

“老爷进阶筑基失败了!”

“快去叫大夫,快!”

骤然一声炸雷起,画面一转,前襟淌满鲜血的沈家家主沈霆静静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沈清棠蜷缩在软榻上,双眸紧闭,苍白瘦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便攥住了被褥。

“父亲……父亲……”沈清棠长睫颤动,眼眶泛红,短促地喘息着。

可大雨还在继续下,梦也还在继续。

一个穿着黑色佣兵服的俊朗青年唇角带血,满身伤痕,喘息着奔走在山野间泥泞的小路上,背后是无数凶兽,在疯狂地追击他。

沈清棠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胸口发窒,他想喊,想提醒青年,不要走那条路,那是死路!

可这是梦里,他喊不出来,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走入了错误的岔路,被一条潜伏在草丛的蛇袭击……

无数凶兽一拥而上,片刻之后,泥泞的地面上只剩下碎片的衣物和淅沥的血水……

沈清岸也。

沈家最后的一个支柱,倒了。

沈清棠紧紧咬住了牙关,浑身颤抖。

梦境却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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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

这一次,沈清棠在梦境中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脸,憔悴又布满黑气,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一个狰狞的兽头银质面具缓缓转了过来,修长白皙的手中端着一碗药。

“把药喝了,等身体好些,我送你回去。”

沉默,长久的沉默。

最终,那碗药直到放凉,也没有被喝掉。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光照了进来,落在了那袭清瘦无比的白衣上,却只照出了一张彻底失去了生机的憔悴面容。

沈清棠就这么注视着昨夜端药进来的那个男子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疯狂地输送着真气,双眸赤红,不停地喃喃低语。

“清棠,我不该骗你的,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清棠,你再跟我说句话吧,骂我也好。”

“清棠……我求求你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嗓音在这一刻只剩下仓皇和喑哑,绝望而无助。

然而怀中的那袭白衣早已凉透,不会再回答他任何一个字。

死一般的沉寂。

沈清棠的心口又开始一阵阵地疯狂抽痛。

他想做点什么,却做不了。

他无能为力……

可就在这时,沈清棠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他看到无边无际高耸入云的城墙,以及那辉煌庄严的白色建筑。

这是哪里?

为什么他从未见过?

沈清棠正在恍惚之间,又听到了一阵打斗声。

他仰头朝天际看去,便看到了熟悉的银质面具,被五个穿着黑袍的高手围在了中央。

“秦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其中一个黑袍怒喝。

“我要天心莲。”

嗓音清冷而漠然,略带一丝喑哑,没有半分感情。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惹怒了那五位高手。

一声撼天震雷,五位高手同时攻了上来!

可只是瞬息,一道异常诡异又灼目的红色血光从他们身前迸散开来,刹那间便穿透了那五位高手的身体。

五道黑影同时被震飞。

同时一道红光也从他们中央激射而出,直直朝着那无数建筑中最高的那个雪白高塔飞去。

“这小子居然入魔了!若不除他,天寰不保!”

一个有些虚弱但震怒的嗓音遥遥传来。

可这并没有影响到红光的速度,只是两个呼吸,红光便没入了那雪白高塔的塔顶。

长风卷动,穿着黑色披风,戴着银色凶兽面具的青年悄然出现在塔顶的阁楼中。

他苍白的唇边缓缓渗出了一丝血线。

但他并不在意,一双狭长的赤色眸子只是死死盯着那阁楼中央用水晶盏罩起来的那朵金色莲花。

天心莲,可医一切疑难杂症,传说中还能肉白骨生。

修长苍白的手指缓缓捧起了那水晶盏。

仿佛捧起了一个希望。

可就在这时,一个虚弱却又温和的嗓音静静在青年身后响起。

“秦颐,你在做什么?”

青年浑身一震,顿时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

柔和的日光中,他对上一张朝思暮想,宛如冰雪的清丽面容,那一袭白衣如同轻雾一般,被塔下的风吹得翩翩舞动,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沈清棠心口骤然一沉,疯狂挣扎着想要提醒青年,这人是假的!

可他还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