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反派白月光(19)
刘才人嘲讽一笑:“七公主还真是有趣。”
她多看了几眼宁俞,眼底满是讶异还有探究,不过这会儿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来日方长,所以刘才人又匆匆离去了。
周雪竹轻轻浅浅呷了一口茶水,冷不丁问道:“小俞,你计划这样周全,当真是梦中有人告诉你的?”
宁俞笑容僵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回话,周雪竹又道:“那位姓宋的学子,你同他是何关系?”
这……
宁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难不成要就势推在宋文桢身上去?
“小俞哪里都变了,就是有一点没变,说谎的时候眼睛飘忽不定,都不敢看我一眼。”宋文桢来捡风筝,将衣摆一角挂在了围墙上,这样大的事宁俞都没同她将,于是便有了猜测。
“男女有别。”周雪竹最终这样说了一句。
宁俞点头如捣蒜:“母妃,我明白。”
周雪竹当然不信什么做梦,她和刘才人半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梦见她有孕,所以她认定是宋文桢给宁俞出的主意。
宋文桢此时正在家中,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喷嚏。
宋母忧心道:“难不成吹风着了凉?”
“稍后喝一碗姜汤吧。”宋文桢摆摆手。
宋文桢收拾着包袱回家,宋母自然也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传话的小太监眉飞色舞,说着昨日多么凶险。
宋母心有余悸,还说出“干脆别再入宫”的话来。
当今皇上共有十位皇子,而入太学读书的学子八百余人,除了一部分是朝中大员的儿子,更多的便是寒窗苦读,考学进去的。
外人以为今后前途似锦,而宋母却知晓其中利弊。
六皇子自小就是由宋太傅教学,已经是树大招风,宋母也不想唯一的儿子丢在宫里,和他们勾心斗角。
“文桢,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今后在宫中,还是得小心为上。”宋母揉了揉眉心,“你自小谨言慎行,怎么这次跟着了魔一般,不就是只风筝。”
“我做了两月才做好的,眼看着就能拿回家给夕灵了。”
“夕灵也就是一时脑热,值得你以身犯险么?那可是后宫!”宋母音量越说越低,到最后都是咬着牙说的。
她最清楚宋文桢的性子,看着不声不响、不争不抢的模样,实际上心下有了抉择,做事比谁都要认真。
大皇子不学无术,将那风筝放飞,宋文桢心底定是不快的。
烛火映在宋文桢的半边脸上,像蒙了一层阴影似的,深邃的眼睛盯着远处一只花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母见状也没再说重话:“你那庶母这几日也不让我安生,非让我去太常少卿家中提亲。”
“哦?哪一位太常少卿?”
太常寺掌管礼乐,设立有两位少卿。
“姓张的那位,他家中只有两个女儿,还都是嫡女,黄氏什么想法我还能不知?”
宋太傅一妻一妾,当年两人怀孕月份相当,黄氏赶在宋母前一日将孩子生了下来,占了一个“长”。
现年十四岁,便想早点将姑娘相看起来,不然她一个庶出的儿子,要是在宋文桢后头娶妻,那还不被压了好几头。
只是张少卿家中嫡女,又怎会甘于嫁给一个庶子,黄氏想攀高枝的心被宋母看在眼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
宋文桢一听,也摇头:“母亲要是去提,伤了两家和气不说,只怕张少卿还会认为是父亲授意。”
“不妥,不妥。”
嫡娶嫡,庶嫁庶,这是密都心照不宣之事,张少卿好歹也是朝中四品官员,黄氏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宋母便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太学中多留意,要是哪位学子家中有适龄的庶妹,两家相看相看也是不错。”
“有理,下月我进宫,仔细留意。”
“他我倒是不急的,主要是你,要是成了婚便不用再住在太学,不如母亲也替你相看起来。”宋母犹豫半晌,才将这番她准备许久的话说出口。
黄氏不过是个引子。
宋文桢这会儿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父亲常说,学业为重。母亲勿急。”
“我就知道,你们父子都是一个德行,整日不沾家的。罢了,也不急于一时。”宋母有些气呼呼地。
宋文桢伸手捧了茶杯递给宋母,紧接着起身行礼:“天凉得很,母亲早些就寝,儿子就先走了。”
夜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宋文桢脚下走得飞快,小书童小跑着才能跟上给他撑伞。
所以回到住处时,宋文桢衣裳还是湿了大半。
“公子……”
“去,打盆热水来。”
他也不是第一年在太学里读书,即便是宋太傅耳语目染,多次慎重地对他说:“这宫里就是如此,今天和明天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