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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68)

那晚邢克垒和沈正喝酒,他半醉着说:“沈叔您别劝我了,就凭她今天这表现,我可不敢要她。您就随了她的心让她找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吧。毕竟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人,身为父母,您和我沈姨也不能强迫不是?”

眼看这么好的女媚就没了,沈正心里难受:“垒子啊,是沈叔没福气。”

邢克垒比划着摆手:“您快别寒碜我了,真贪上我这么混的女媚,您就得没辙。看见了吧,当着您的面我都敢打她啊,您还指望她能把我绕指柔了?”话说到这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她,我打就打了,谁让她激我啊。不过对您,我真是挺没脸儿的。说到底都是您女儿啊,您要打要骂怎么的都行,我动手就不对了。”摇摇晃晃起身给沈正鞠了一躬,他口齿不清地说:“对不起啊沈叔。”

沈正自觉受不起,抬手扶他坐好,说了两个字:“该打!”

邢克垒有点喝高了,他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您这么说,我就不道歉了……”

后来回到宿舍,醉意深浓的某人捶着束文的胸口,质问:“你说,哥们儿哪不好?哪儿?!她姓沈的凭什么看不上小爷!凭什么啊?”

好不容易把人扛回来,束文波可没力气招惹他了,闻言赶忙安慰:“等咱儿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气死她!”

“那么好?”邢克垒呈大字状躺在c黄上,傻了吧唧地吼:“能找着吗?”

束文波顺口回答:“这都是往谦虚了说。你一努力没准找个比一百倍还好的。”

“这样啊,”邢克垒咂咂嘴,翻了个身,嘟哝:“那就睁大眼睛找个好的,用事实告诉她,没有她沈嘉凝,小爷照样涛声依旧!”

这嗑真是不能唠了。兄弟失恋,束文波笑弯了腰。

之后邢克垒继续奋发图强,向步兵颠峰迈进,报名参加了特种兵选拔。可就在他一路过关斩将通过层层考验即将离开A城去训练营时,准妹夫李恒为救人质牺牲了。

抱着李恒失去体温的身体,怀有身孕的准新娘邢克瑶崩溃了。

这种情况下,邢克垒哪里还走得了?于是,他放弃了成为特种兵的机会,向部队请了假回家照顾妹妹,同时和李念准备李恒的葬礼。

那是异常沉重的一段时间。邢克瑶万念俱灰的绝望,父母和李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统统压在邢克垒和李念两个男人身上。多少个夜晚,耳边回响着妹妹和双亲的痛哭或低泣,他们几近崩溃。

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这时,沈家又传来厄号。一场车祸,夺走了沈正的生命,除此之外,不止沈嘉凝受上,沈嘉楠的腿更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沈正的葬礼异常冷清,沈母因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沈嘉凝和沈嘉楠姐妹俩还在昏迷中尚未清醒。是邢克垒一手cao办,送了沈正最后一程。

车祸发生的经过邢克垒是从交警队获知的,凭着车子行驶的方向,邢克垒惊讶的发现他们可能是要去部队找他。接连两场葬之后问起沈嘉楠,她也那么说。

等事情告一段落,邢克垒回想从交警队获知的关于车祸的经过,再结合行车路线,他惊讶地发现沈正似乎是要开车去部队。去部队的话,除了找他还能干什么?

想到车祸或许与自己有关,邢克垒忽然觉得接受不了。于是,等待沈家姐妹清醒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然而最终的答案,还是击跨了他。手术后沈嘉楠告诉他:由于听说他要去特种部队服役,沈正要带着沈嘉凝去部队找他。而她则是因为看到爸爸和姐姐的情绪都很激动,担心再发生冲突才跟着上了车。再去找沈嘉凝确认,她却失语了。

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邢克垒整整一个星期无法入睡。他不断地问自己,问束文波他错在哪儿了?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抓着父亲的手,红着眼睛问他,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守在沈嘉凝的病c黄前,自言自语着重复:“为什么要去部队?为什么?”他蹲在沈正的墓前,嗓音哑得不行地说:“沈叔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照顾她们,我以命发誓!”

那是邢克垒生平第一个誓言,也是至今为止惟一一个。

就这样,沈家母女三人成了邢克垒的责任。他接她们到最好的医院治疗,他负担她们的生活,他供沈嘉楠读大学,他定期到沈家探望。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伸手向老妈借了一百万,一部份用于支付沈家母女的医药费,一部份用于创建邢府。两年后,他原数捧还,外加20%的股作为感谢老妈援助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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