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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106)

米屹东的话说得很重,绝对的怀疑和指责的意思。

“伯父您误会我了。”邢克垒被训得皱眉,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我是抱着娶她的心思和她在一起的,绝对认真!”

米屹东却不相信似的,怒极的他抄起手边的茶杯掷了过去,精准地砸在邢克垒左肩上。米佧的惊呼声中,茶杯噼地一声掉在地上,而里面热的茶水瞬间浸湿了邢克垒肩部的作训服,甚至还有几片茶叶滑稽地贴在上面。

“这话如果换作昨天和我说,或许我还会相信,可是现在,晚了!”眼底的谴责和怒意那么明显,米屹东驳回他的所谓保证:“邢克垒我警告你,我米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我米屹东也绝不允许身上有污点的人招惹我女儿!”

一句话,有判邢克垒出局的意思。

这时,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传来:“姓米的你说谁有污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邢克垒诧然之余不免抚额,暗自腹诽:老爹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添乱?!

思虑间,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来到房,而他身后站着必恭必敬的不知是司机还是警卫,目光警惕地打量着一门之隔的人。

挺拔的身型,轮廓分明的脸,除了眼角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五官和邢克垒极为神似。没错,来人正是邢克垒之父——邢校丰!

“自然是你儿子!”与神情凝肃的邢校丰对视一眼,米屹东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子不教父之过!邢校丰,身为军区首长,好好管教管教你儿子!”

目光掠过肩膀上沾着茶叶的邢克垒,邢校丰压着火:“你也知道是我儿子,他再没用,也不劳烦你动手。”儿子确是在他的打骂下茁壮成长起来的,他的抗打击能力不容小窥,可不代表谁都能教训。护短的邢校丰从儿子的怂样中判断出来邢克垒挨揍了,顿时心疼。

邢克垒拽着米佧向邢校丰而去,刻意放低了声音:“我的事我自己解决,爸你别管。这样,你先到车里坐一会,我随后下来向你汇报。”同时身后的人递眼色,让司机能请首长到楼下。

目光在眉眼像极了艾琳的女孩儿脸上做短暂停留,注意到邢克垒走路姿势不太对劲的邢校丰狠瞪了儿子一眼:“我怕你随后没腿下来了。”

米佧闻言紧张地抓住邢克垒的作训服下摆:“你腿怎么了?受伤了啊?”

原本还担心她因孩子的事和他闹别扭,面对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担心,邢克垒顿时连疼痛也忘记了,他很平静地说:“没事。”见她眼圈红了,他笑着摸摸她发顶,柔声哄:“真没事。”

然而他亲昵的举动却愈发惹火了米屹东,他冷着脸命令米佧:“过来!”

邢克垒这才意识到犯了老丈人的忌讳,又怕让米佧过去老米迁怒她,倒不是担心她挨打,可即便是被耸两下,他也舍不得。于是微微用力握了下她的手,他低声说:“先回房间去。”

米佧担心老爸在气头上当着邢校丰的面给邢克垒难堪,让关系变得更僵,对父辈之间的感情纠葛完全不知晓的她执意留下:“爸爸,今天的事他不知情的,你别怪他好不好?要怪的话也是怪我太笨了,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你不要生气了行吗?”

先前医院混乱不堪的局面被米屹东撞个正着,在回到家后,面对父亲的询问,确切地说是质问下,米佧已经把和邢克垒的关系和盘托出。不过沈嘉凝和邢克垒那一段她却回避了,只说因为邢父和沈父的关系,邢克垒一直照顾着遭逢巨变的沈家母女。至于陆军发生的冲突,米佧只说:“沈阿姨特别喜欢邢克垒,有心搓合他和她女儿,所以听说我是他女朋友,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失控的。”

纵横商场多年,米屹东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单凭沈母那恨不得化作利刃剜向米佧身体的狠毒眼神,他对整件事儿就有了判断。加之春节前程锦提醒他“佧佧似乎结交了位军人朋友”时,他就格外关注起米佧的言行和行踪。之后有一次回家途中路过邢府,无意中见到米佧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和邢克垒亲密地手牵手后,他刻意交代程锦仔细了解了邢克垒的背景,然后知道这个救过女儿的现役军官,竟然是“情敌”邢校丰的儿子。

本就是由于邢校丰的原因才对军人格外不待见,米屹东内心是接受不了米佧和军人谈恋爱的,尤其那个人还是老邢家的人。可那夜睡眠一惯不好的艾琳忽然从梦中惊醒,在他的追问下,她哽咽着说梦见当年他和米鱼妈妈结婚那天,她在赶去婚礼现场的路上发生交通意外,导致他们生命中第一个孩子流产的情景时,米屹东将妻子搂在怀里,他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就放弃了质问女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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