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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谁天荒地老(93)+番外

倾身吻上她额头,郗颜听见温行远说:“答应我小颜,别再喝酒了。”

“好”她哽咽着应下,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滚烫的泪落在他颈间。

那是他们在山上过夜那一晚,温行远没有多说,可是郗颜何尝不知道,他有多心疼她。

在得知他订婚的消息后,她连着买醉了几夜。常常都是脚步凌乱的走出酒吧,吹着夜风,伴着昏暗的路灯回宿舍。后来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要多伤感就有多伤感。有时她踉跄着走出酒吧,眼前已是天旋地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许久说不出话。

她醉了,然而,纵然一醉,心,也异常清醒。左心房蔓延出的疼痛提醒她,他将不再属于她,他的爱,已然要收回。

在这之前,郗颜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碰酒了,久到自己都记不得上次喝酒具体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温行远离开古镇的时候不放心的嘱咐她:“不许再喝酒了,没个节制,很伤胃。”

虽然总是对他恶言相向,然而,他的话,她终究还是听的。所以,自他走后,她就真的滴酒不沾。直到听说他要订婚,直到她用“不需要任何人”这六个字粉碎了他的爱,碾碎了他的心,她才再次想起用烈酒麻醉自己。

像无家可归的孤儿般游荡在街上,走得累了,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坐下来,静默地看着路人从身边走过。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没有人注意到郗颜缩在角落里等着被“上帝”救赎。这个世界却也很少,哪怕她躲在喧嚣之后,依然有人侧目,留意到她的存在。

郗颜想到温行远闪亮的眼眸,还有那些令她脸红的耳语,那些感情灼热得像是佛腾的水,将她飘摇无依的心渐渐温暖。

站起身,快步向公寓而去,赶在十二点前用座机打电话给他。

“怎么没让子良送?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了很危险?”不等她开口,温行远已开始沉声责备。

郗颜轻皱了下眉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边一点的风吹糙动,都逃不过温行远的千里眼,顺风耳。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犯人?”并不是真的生气,然而,出口的话却似有若无的透出几分不满。

温行远梗在那里,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眼神渐渐变得深沉。静默了数秒,再开口时语气却软了下来,“生气了?”

郗颜没说话,目光久久落在书桌上两人的合影上。照片上,温行远轻揽着她的肩膀,眉眼含笑。

温行远很体贴的没有说话,过得片刻,听见她轻轻喊了他的名字,“温行远。”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轻柔的声音近得有如在耳边私语。

心中蓦地一软,一颗圆滚的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她哽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心情有点不好。”

温行远知道她是为刚刚那句指责道歉,又听出她的哽咽,声音放得更柔了,“我知道。一会儿挂了电话就去睡觉。除了我,不许再想任何人。”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却又不知如何启口,惟有意有所指。

“你怎么那么霸道?还不行我想想我爸和我哥了?”抹了把眼晴,她嗔怪的笑骂。

温行远轻笑,“那就把要求给你放宽点儿,除了郗叔和郗贺以外,只能想我。”

一句漫不经心的回嘴惹得郗颜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她看见韩诺的同时,张子良定是也看见了,温行远什么都知道,却没有一句责问。对她的包容,已是极限。

缩进沙发里,她握着电话突然就哭了,“温行远,你干嘛这么惯着我?”

“傻瓜…”听到她哭,温行远心疼地责骂。

一直以来,只要条件允许,只要不超出他的底线,温行远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然而,这次的“不闻不问”却是有所不同。他是怕说出来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他或许并不如想像中的坚强。可他爱着的小颜,终究没有让他失望。舒了口气,听他说:“哭什么?要是这眼泪不是为我掉的,就赶紧憋回去。”

“你又骂我…”郗颜心里很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也止不住,她口齿不清地说:“我看见韩诺了…”

这一夜,郗颜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对千里之外的他,絮絮说着与韩诺的那段往事。她说,韩诺是家里的独子,也是被宠大的,可他却从没对她发过脾气,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她又说,自己喜欢睡懒觉,韩诺就每天早起买好早点给她送过去,摸着她的脸笑着说:“多少吃一点,饿瘦了难看。”郗颜还说,韩诺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尽管家里条件优越,却一直想靠自己。所以才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要考律师。最后她又说,“韩诺瘦了很多,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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