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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谁天荒地老(134)+番外

静静靠在我怀里,颈间划过她温热的呼吸,我不禁笑了,搂在她腰际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

“韩诺~”她轻声叫我,声音温柔,似是带着无尽的盅惑。

“我知道,你该回宿舍了。”将她自怀里拉起,跌进那双羞意无限的眼眸,我们相视而笑。

四年的时间过去,彼时的记忆还那么清晰,可我们,却已隔着天涯海角般的距离。

我涩然笑着转身,眼中已是一片湿润。

那是与颜颜共渡的第一个情人节,我送了那副“为你钟情”的耳环,她戴了整整三年,直到…

“韩诺~”她不管不顾地扑进我怀里,满脸的泪水尽洒我胸前。

我僵了一下,随即伸手抚住扎在我怀里的后脑,将她压进怀里,“怎么了,颜颜?”

她哭得伤心欲绝,口齿不清地说:“不见了…我…我把耳环弄丢了…就剩一只了…那只不见了…”

我轻呼口气,想笑,“吓我一跳,还以为怎么了。”搂着她娇小的身体,我柔声安慰,“别哭了,要不眼晴肿了就变丑了,等我再送你一对,嗯?”

她摇头,又轻轻点头,哭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眼泪,哽咽着说:“早上的时候还好好挂在耳朵上,刚才一看就没了一只。”摊开手心,仅有一只耳环静静躺在那里。

“戴了这么久了,也该换一对了,今年换成‘为我钟情’怎么样?”我用纸巾擦着她脸上未干的眼泪,低声哄着她。

“好~”她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又马上反应过来,“什么呀?不要为我钟情,要为你钟情。”

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我笑出了声,“我知道,是为我钟情啊。”

她破泣为笑,“讨厌,又逗我…”

爱怜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我轻笑着开口:“真是拿你没办法,都大学毕业了,怎么还是这么笨笨的。”

“我不笨怎么显出你的聪明嘛~”她撇着小嘴反驳,将另一只耳环小心地放进口袋里,抬起头对我撒娇,“要一模一样的。”

“好,保证一模一样…”

然而,突出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原有的平静,当我取回订制的那副“为你钟情”耳环,却再也没有机会送给她了。

我疯了一般冲到机场,颜颜已经走了,带着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被温行远带走了。不知道在机场大厅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直到机场的人渐渐减少,直到远藤过来,我才木然地随她离去。

隔着千里的距离,我似是可以听到她心碎的声音,那种心被生生撕碎的声音混着低低的哭泣,越过山川,越过江河,落进我耳里,令我夜不成眠。

颜颜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必须借助药物才能睡着,却又常常半夜惊醒,梦里总是血淋淋一片,还有颜颜苍白的脸,绝望而空洞的目光,还有刺耳的刹车声,种种的种种,都足以令我浑身颤栗。

颜颜走了,父亲入狱,母亲撒手离去,世界就这样在一箱陡然安静,我开始惧怕,惧怕安静,惧怕寒冷。

三年里,无论多忙,每个周末,我都要放下工作,独自一人回到校园,漫步在林荫路上,一圈又一圈地反复行走。

这路上,突然就剩我一个人,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却再也找不到记忆中的人。

恍惚中,我看到颜颜灿烂的笑脸,看见我的那一瞬,她挥着手臂兴奋地轻喊,“韩诺,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呢…”

合了合眼,抬头再望去,又见她沉静地脸上带着认命的荒凉,“韩诺…我该怎么办?”

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湿入我心底深处。

“颜颜,我能怎么办…”仰起头,我长长叹息。

我多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然而,一切已成定局。

“大哥,贺玉梅已经被停职,估计郗贺也从不了政了,这事牵涉太大,又太敏感。要是事情进展顺利,郗家可能会破产。”

“想办法把开庭时间提前,免得夜长梦多。只要郗灏受贿罪名成立,郗家就倒了,尽量别碰玉梅和那两个孩子。”

“身为土地资源局副局长,案子必然得牵扯上贺玉梅…”

“我说过,别碰玉梅。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扳倒郗灏就行,除了他,郗家的人谁都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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