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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年简诺(40)

他笑,轻轻闭上了眼晴。觉得此时此刻有她的陪伴,时间变得弥足珍贵起来。想让她回去休息的话硬是梗在喉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明知道她和郜驰是恋人他还是放纵了自己一次。就这样吧,自私而贪婪地霸占她一夜,让她留下来陪陪他。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病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不知是不是觉察到被人注视,没过多久简诺就醒了,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他额头,确定烧退了,松了口气,她柔声问:“头疼不疼?”

“不疼。觉得好多了。辛苦你了。”骆羿恒见她大大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然而语气却极为平和。在她面前,他一直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深怕失了分寸,将两人亲近的关系打破。

“难得有机会照顾你一次,表现还不及格,真是。”想到前不久生病时他体贴入微的照顾,简诺觉得不好意思。她黯然地瘪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挫败令她看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不及格了?难道要在我睡熟的时候背我回家?”他逗她,手掌轻轻覆在她随意垂放在c黄边的手,像是老朋友般安慰地拍了拍。

他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简诺胸口隐隐疼起来,嘴唇动了动,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简诺坚持请来医生又为骆羿恒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大碍,只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她才送他回家。

路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号码显示是“小姨”。接通后,简诺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脚踩住了刹车。

靠在座椅里休息的骆羿恒猛地睁开了眼晴,惊问:“怎么了?”

简诺忽然哽咽,吸着鼻子说:“我妈妈住院了。”然后慌乱地按着手机的键盘。

骆羿恒知道她应该是在给郜驰打电话,这个时候她是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接,然后她失望地挂断,没有再打。

想到骆羿恒还病着,简诺勒令自己冷静下来,“我先送你回公寓。”说着就要启动车子,然而东风本田却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居然在这个时候罢工。

骆羿恒看着她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拉开车门下去,走到驾驶座那边:“下来,我开。”

“我行的,你……”

“下来。”话还没说完,已被骆羿恒沉声打断。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独自开车回家。

见简诺还想说什么,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下来塞到副驾驶座上。重新坐回车里,侧身为她系好安全带,才说:“知道你行,可我来会比较快。”话语间已娴熟了发动了车子,修长的手指用力打方向盘。

东风本田在清晨车流稀少的街道上调转了车头,急驰着朝通往临城明港市的高速路上驶去。

两个小时之后,简诺已经在明港市的中心医院。她跌跌撞撞着跑到病房外,刚好看到医生从里面出来。

简诺急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还好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毕竟年纪不轻了,怎么也要躺上一段时间。”医生看了简诺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她身侧的骆羿恒脸上,很专业地交代:“这段时间病人行动不便,要随时有人在身边照顾。”

“谢谢医生。”骆羿恒点头,扶着简诺进了病房。

看到躺在病c黄上神情憔悴的母亲,简诺的眼泪哗啦掉下来一串,冰冷的手伸进被中握住母亲,她哽咽失声:“妈妈……”

简母听到声响,费力地睁开了眼晴,看到女儿,勉强笑了笑:“傻孩子,哭什么?妈妈没事。”

“妈妈……”简诺使劲揉了揉眼晴,把眼泪憋了回去,拂开母亲额际垂落的碎发,心疼地问:“好好的怎么摔伤了?还这么严重。”

“下楼的时候没走稳,脚下一滑就摔倒了。”见简诺又要哭了,简母无力地回握住她的手,“都是大姑娘了还动不动就哭,也不怕羿恒笑话。”看着简诺身后的骆羿恒,简母疲惫的神情中现出惯有的信任与慰然,似乎很放心女儿身边始终有这样一个男人陪伴照顾。

故事发展到这里,还需要进一步说明简诺与骆羿恒的关系。因郜驰而结识的他们除了同读C大国际法专业,还都是明港市人,也正因为这样,郜驰离开后简诺继续读大学的那三年,每年假期都是和骆羿恒一起回家。毕业时简母去宜城看女儿,简诺要去事务所面试没来得及去车站还是骆羿恒开车去接的,后来在简母的邀请下一起吃了饭,关系从那个时候变得愈发亲近了几分。而他对简诺的心思不必明说,身为过来人的简母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然而在简母心里,已经认定未来的女婿就是眼前温文尔雅的骆羿恒了。她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给简诺简单而安定的生活,而那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她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不适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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