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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年简诺(35)

历经风雨

如斯之夜,房间内流转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气息。郜驰与简诺静立着紧紧拥抱,像是要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宇宙洪荒。

良久,郜驰缓缓俯低了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开口时语气异常温柔,“先吃饭,免得你又胃疼。”

有些瞬间,他很怕回忆令她胆怯,即便选择了原谅,长久的分离多少会使原本亲密的两人有些陌生,他本不想让一切进展得太快,可是面对她,他根本无从抗拒,哪怕只是一个相望的眼神,足以让他弃械投降。从那日清晨偶然遇到她,事情就已经脱离了控制。明明知道在此时破镜重圆其实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可对于她他哪里还能视而不见?!

郜驰是担心的,深怕无意中触了心坎处这个女孩的底线,那么这份他自始至终舍不得放开的感情会乍然消失。他不记得是谁说过,缘份最经不起错失。所以他不能给自己机会犯错,不能在重逢之初就让自己回不了头,既然无力粉饰太平,他宁可冒险将她拉回身边。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带她来到这里,目的不仅仅是要与她共进晚餐,而是让她认识分离四年中的自己。

简诺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在瞬间的百转千回。她弯唇微微笑出来,笑容里带着暖意。对于他展露的温柔,她从来没有招架之力。或许说,对于郜驰,简诺向来无从抗拒。

用过晚饭,趁郜驰接电话的空档,简诺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拿着遥控器随意地翻着台,样子闲散而自然。挂断电话,郜驰从卧室的阳台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略略一怔后他无声笑了,之前阴郁的情绪一扫而光,他转向厨房泡了两杯茶递到她手里。

简诺握着茶杯暖手,满足地嗅着茶香,“明前龙井。”

“还是只闻不喝吗?”郜驰在她身旁坐下。

“闻着更香。”她呲牙笑,颊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迟疑了下才怯怯地向他身边移了移。

放下茶杯,郜驰揽臂将她抱坐在腿上,问她:“如果单蜀柔不能出庭,案子就结不了?”

说到工作,简诺的害羞一扫而光,抬起头看着他:“像她这种情况属不可抗力,不能像得一般疾病一样即便人不上庭依旧可以宣判,除非不可抗力消失,否则案子就结不了。”

郜驰闻言薄唇轻轻抿起,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问:“看过她的烧伤报告了吗?”

“看了,可我总感觉事有蹊跷,应该还有另一份。”简诺叹气,感觉事情过于巧合,而那份烧伤报告应该是假的。

“哦?”郜驰挑眉。

“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直觉认为事情不如表面的简单,可是一时间还没有找到症结所在,忽然想到什么,简诺说:“单蜀溪看过单老先生生前详细的身体报告,已经证实他的过世并不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再加上单氏最近好像要拍一块地,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他妹妹的责任,毕竟打官司这种事费时费力的。结果单蜀柔居然想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时间,弄巧成拙激化了他们兄妹之间的矛盾。”受不可抗力影响,法庭无法判决遗嘱有效,单蜀溪接管不了公司,对他父亲辛苦创下的事业影响很大,以至他本就微薄的同情心瞬间溃散,在医院的时候简诺已经听他打电话,想通过某种关系要来单蜀柔真的那份烧伤报告,试图拆穿她的谎言,而且还和她提起,决定在这个案子判决后向公安机关提出立案申请,起诉单蜀柔敲诈。

事情似乎比想像中简单很多,郜驰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别想了,单蜀柔肯定能上庭。”

“为什么?”简诺不解。

“怎么还是笨笨的?”简诺眨巴着眼晴憨憨的样子,令郜驰忍不住飞快地亲了她一下:“你今天守在医院其实是想转达单蜀溪的意思,可是单蜀柔却不肯见?”见她怔怔点头,他说:“你们见不到她自然有人能见到,简律师。”刻意在简律师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点到即止。

有人?简诺恍然大悟,她怎么忘了打通电话给单蜀柔的委托律师呢?把郜驰靠得过近的俊颜扳远了些,简诺嘟嘴:“听你叫我简律师怎么那么奇怪?”怎么听怎么像故意取笑她,毫无诚意。

听出她语气中的嗔怪,他俯在她耳际,声音温柔至极:“小诺。”

简诺抿紧了樱唇,害羞地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颈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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