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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年简诺(11)

一走,就是四年。

深深吸了口气,将那些零碎的记忆自脑海里清除,骆羿恒觉得这一局他赌输了。

空气中陡然多了一丝寒意,是他的心,冰寒彻骨。

骆羿恒走了,叶优里强行将简诺拖进了车里,送她回家。

换了衣服坐在客厅里,简诺已经清醒了许多,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苦情剧的女主角,难看而难堪。

“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局里吧,别忘了先回家换身衣服。”相识五年,叶优里对于简诺而言就像哥哥一样,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掩饰。

见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她又说:“放心,简诺不会寻死觅活的。”

“一个傻,两上傻到无药可救。”万万没有料到商务车里的人是郜驰,想到简诺的狼狈和骆羿恒的失落,叶优里破天荒地发了火,使劲戳她脑门,像是要戳醒她:“郜驰就是个伸手够不到,焐不暖的冷血动物。这都四年了还不够吗?你究竟想怎么样?真的打算为了他将单身进行到底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也不想这样,可心都为他祭献出去了,又如何阻止它向他滑落呢。

简诺缩进沙发里,声音哑哑地说:“遇到喜欢的人,哪儿还顾得了出息。”

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想拉住他的手,绊住他的脚,让他别走。在爱情面前,简诺不求有出息,她只想每段路都和喜欢的人一起走,那怕是一路奔跑,她也不会觉得累。

叶优里闻言气急,忽地横手抬高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的目光渐渐变得严厉,一字一句地说:“简诺,你已经被人辜负了,无情彻底地被辜负了了。你是不是想像他一样绝情地再去辜负一个无条件爱着你的人?”想到骆羿恒,叶优里的怒火就抑制不住,不等简诺说话,他低吼着斥责道:“郜驰现在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他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宠你惯着你的男生了。不要以为杂志中的报道是空穴来风,他心机深沉得连羿恒都猜不透,你个蠢女人还傻兮兮在等什么?”

前不久叶优里在骆羿恒的办公室无意看到那本杂志,足足两页的报道中配了一张像是酒会的照片。郜驰手执酒杯站在窗前,唇角边似有若无的笑容浅淡而意味深长。明明还是四年前认识的那个人,但他含笑的眼眸里流露出的锋茫忽然让人产生莫名的陌生感及距离感。再看看报道,叶优里和骆羿恒发现了一个事实,此时的郜驰,已是今非昔比。

从没见叶优里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张了张嘴,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垂下眼,终是没有接话。

叶优里霍然站起,握紧拳头力图克制窜升的火气,再开口时语气恶劣至极:“我拜托你认清事实,别一条道跑到黑行不行?啊?”人走到门口才又停下,高大魁梧的身体背对着简诺,他说:“就凭杳无音讯走了四年,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郜驰更狠的男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在身后被大力甩上,简诺痛苦的紧闭着眼晴,麻木得似是连眼泪都没有了。

当夜幕降临,简诺赤脚站在客厅里,纤细的身影孤单地立在落地窗前,凄清的目光茫然地投向满城的灯火,猜测着哪一盏是属于他的。

等待,一个清晰的目标支撑她捱过一千五百二十六天。简诺无数次在心里描绘着重逢的情形,哪怕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还会回来。然而,她已做好了在等待中耗掉一生的准备。

郜驰,是不是我在你心里轻飘得没丝毫分量?所以,即便见面,你都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不舍的眼神都吝啬给我?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呢?

回想雨雾中交凝的目光,简诺发现他真如叶优里所言变了许多,硬朗的线条崩得紧紧的,端凝的视线愈发冷淡了,除了冷寒,英俊的面孔上浸染了些许沧桑之感,相比四年前,他更成熟了。

“郜驰,你变了吗?”外表变了没关系,她是怕连他的心都变了。

心底的创伤在寂夜的映衬下异常清晰,简诺有种将痛苦撕碎了展露出来的冲动。她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伸出胳膊紧紧抱住自己,任那些支撑她熬过来的零碎记忆拼合起来,蔓延扩散。

……

微雨的早上,踏入C大校门仅一个月简诺照例去cao场上晨跑。微风拂过面颊,清慡而舒服,远处的景物朦胧在清晨的暮霭之中,校外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穿棱来去,如同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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