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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89)+番外

赫连诛一直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苦于身边无人可用,无人可信,几番权衡之后,只能让帕勒去。

临发兵之前,他再三嘱咐帕勒,不要意气用事,凡事三思后行,不想最后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最后发现没有这个必要。

帕勒是他的老师,帕勒做什么,都可以算是他的授意与指示,再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最要命的还有另一件事情。

鏖兀人一向以军功为最胜,不成文的惯例,鏖兀朝中官员,都要在军营中历练一番。

这回追击乱党,原本是一件胜券在握的事情,所以一些朝中官员把自己的子孙亲属,塞到了军队里,想着能在履历上添一笔军功。

而几支军队里,数帕勒年岁最长,资历最老,所以这些贵族子弟,几乎都在帕勒所率领的军队里。

帕勒将人收下来,跟赫连诛说起时,赫连诛也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本来不太瞧得上这些贵族子弟,但是转念一想,这样能与尚京城中的官员拉进关系,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就随口应了一句。

分明都是他先前知道的事情,但是种种叠加在一起,最后发展成了他无法掌控的局面。

甚至他找不到一点儿太后与摄政王从中作梗的痕迹,或许他们只是轻轻地在背后推了一下,事情就自然而然,顺着涟漪,最后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前几日拿得兵符的欣喜荡然无存,赫连诛这才明白,那时太后为什么会这样痛快地就把兵符交给他保管。

不是因为太后那时就已经想好了害他的法子,是因为太后一开始就知道他管不好,总有一天会出事。

他太年轻了,连军营都没有待过几日,怎么掌兵?

相较而言,太后就比他更清楚这一点。自己不会掌兵,从没去过军营,所以从来不插手军营事务,全部交给摄政王处置。

这时,坐在上首的太后叩了叩桌案,唤了一声:“大王,现在该怎么办?”

赫连诛回神,定了定心神,起身行礼:“此事是儿子……处事不当,但儿子请后论罪,先增派人手,支援帕勒将军。”

令官迟疑道:“鬼谷地形复杂,时时大雾,有进无出,不是熟悉地形的将军,恐怕……”

他倒不是夸大其词,但这个适合支援的将军,也不是那么难找。

赫连诛垂眸,掩去眸中太过晦暗的神色,看向摄政王:“王叔。”

他转身打开木匣,一把抓起虎符,将它捧到摄政王面前,咬着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请王叔出兵。”

摄政王赶忙起身还礼:“大王多礼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如平常一般,只要说到军务,她就撒手不管,只顾着弄自己的指甲。她正把指甲上鲜红的颜色擦去。

摄政王从赫连诛手里接过兵符:“臣领命。”

赫连诛握了一下已经没有任何东西的手掌,后退两步,然后拂袖离开。

夜风更冷,吹动少年尚显单薄的背影。

太后撑着头看着他走出殿门。他原本才只十三岁,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让人提起警惕了。

摄政王正要将虎符收进怀里,被她瞥了一眼,默默地又掏出来了。

太后抬手让小太监去拿,温声似是哄骗:“你带你自己的兵去。”

摄政王着实委屈:“阿姐,我前几天才被沙匪砍了两刀,背上还没好,你就又让我去。”

“你不去也行。”

小太监把兵符呈上来,太后握在手里,摩挲了两下,淡淡道:“我自己去,等我连军务也明白了,也就用不上你了。”

摄政王道:“那还是我去吧。”

*

大德宫里,阮久睡不着,碍着周公公还在,又不敢乱动。好不容易等到周公公走了,才坐起来。

他掀开帐子,还没说话,乌兰就进来了:“王后有什么事?”

“赫连诛回来了吗?”

原来是为这个,乌兰摇头,上前帮他把被子盖好:“夜里冷,还是早点睡吧。”

“他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阮久想了想,还是蹦跶着下了床榻,坐到椅子上。

乌兰扶着他:“万安宫还亮着灯呢,恐怕没这么快。”

“嗯……”阮久撑着头,想起前几日在城门前,打仗的场景。

在他记忆里,永安城就一直很安宁,最大的事情就是有一次萧明渊他们骑马,把一个城墙根底下卖冰糖葫芦的摊子给撞翻了。因为这件事情,萧明渊还被京兆府尹陈大人抓到朝堂上去骂。

原来这不是政治斗争,这只能算是教训小孩。

尚京城外,流血漂橹,才是政治斗争。

他看得出来,赫连诛与太后不单是感情不好,还有利益上的冲突,和赫连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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