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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76)+番外

赫连诛站在殿中,仰头看着她:“摄政王遇险,查干王造反,尚京城危在旦夕。儿子身在王位,内心实在是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母亲有什么安排。所以特意来询母后,如何应敌。”

他这样说着,面上却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

太后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准备派人出城调兵了,你不必担心。”

“此人必定要母后信得过的人才好,万不能再如同阿史那一般了。”赫连诛道,“不知母亲可有人选了?”

赫连诛一双漆黑的眼眸,便是自母亲处遗传来的。

此时两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就这样静静地僵持着。仿佛连殿中风吹过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太后的手掌按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热茶上,仿佛不知疼痛,一定要从赫连诛的眼中看出一点儿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意思?”

“儿子担心尚京城破、赫连诚造反得逞,难留儿子与母亲一命。”赫连诛也那样看着她,一字一顿,“仅此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太后霍然起身。她站在台阶上,却忽然觉得自己比赫连诛还要矮一些。

“离尚京最近的、最难惊动别人的军队是五羊山的驻军。父王在时,派遣帕勒驻扎在五羊山。帕勒是指点过我武学的将军,他认得我,若是我拿着虎符去求援,他会全力赶来。”

太后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轻微颤抖。

“我不会抛下尚京不管。”赫连诛最后道,“阮久还在宫里,我一定会回来。”

太后冷笑一声:“你们鏖兀人、你们父子两个眼里都只有权力,心都是石头做的,比冰还凉,比铁还硬。我捂不热,阮久也捂不热,我不信。”

赫连诛拔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在手心划出一道口子。

他没拿准力气,划得太深了,鲜血很快就顺着伤口滑落,落在地上,在他玄色的皮靴上溅出细细小小的血花。

他丢开匕首,用左手扯开外裳衣襟,攥了一下右手,将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他的心脏与血脉相连。

“我与阮久,生死相连。”

“我以鏖兀天神阿苏陆的名义起誓。”

字字铿锵,声声有力。

太后张了张口,却发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走下台阶:“你跟我来。”

*

正午的时候,赫连诛回了寝殿。

阮久抱着小狗上前:“你吃饭了吗?”

他一低头,就看见赫连诛的右手上草草包着一条白布,白布被鲜血洇透,已经湿透,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

阮久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赫连诛抬手就把他抱进怀里,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

阮久怀里的小狗趁机从他怀里逃走,跳到地上了。

说实话,赫连诛与阮久才认识几十天,每天也只是在一块儿玩耍,除了同吃同住,比寻常朋友更亲近些,再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更谈不上同生共死、生死相许。

他们的感情还算不上有多深厚,只是突如其来的和亲,将他二人硬生生地捆绑在了一起。

赫连诛拿他发誓,于情于理,太后不应当这么轻易就相信他。

赫连诛自己看不见,他以天神名义起誓时,面上神色、眼中目光,除了认真与专心,再无其他。

而赫连诛自己也不知道,他当时拿阮久立下那样重的誓言,究竟是为了兵符,还是出自真心。

倘若是为了兵符,那他未免太过分了。

倘若是真心,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明白。

或许是两者都有,可是孰轻孰重,孰多孰少,他仍旧不明白。

或许他只是想不到更好的拿来发誓的人,他好像只有阮久一个亲近的人。

或许他只是不希望阮久离开他身边,他喜欢和阮久待在一块儿。

阮久站着,由他抱着,又拍拍他的脑袋:“你怎么了?”

赫连诛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仿佛是疼哭了:“软啾,我受伤了。”

“……”阮久顿了顿,“我看见了。”

过了一会儿,阮久拉着他在位置上坐下,柳宣拿了药箱过来,放在他手边:“王后。”

赫连诛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受伤的手递到阮久面前。

可惜阮久这个富家小公子,只懂得帮他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他不知轻重,手一抖,唰地抖落下一大片药粉,疼得赫连诛深吸一口气。

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包扎。

然后阮久拿着白布在他的手上比划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我自己来。”赫连诛用左手从他手里拿过白布,自己给自己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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