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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229)+番外

阮久瞧着蜡烛烧短了一截,整个人也昏昏欲睡,将要睡着的时候,乌兰小声问他:“王后到底为什么想要留下?”

下一秒阮久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晃晃悠悠的梦。

他和赫连诛面对面坐着,然后他无比狠心地对赫连诛说,自己要走了,要回梁国去了。

赫连诛——梦里的,一听见这话,顿时红了眼眶,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得凄惨,梨花带雨。

阮久只能改变主意,想着过几年再走。

梦里嗖的一下过了几年,赫连诛看起来也有十七八的模样了,于是阮久又找了个时机,对他说,自己要走了。

赫连诛——还是梦里的,又一次红了眼睛,开始掉金豆豆。

阮久只好再次改变主意,转过头去哄他。

再过了几年,赫连诛二十来岁了。

同样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简直是没完没了的无限轮回。

阮久在梦里急得要死,这个赫连诛也太黏人了,走开啊,别过来!

他这样想着,但是又每次赫连诛一哭,他又忍不住去哄他,说过几年再走。

结果一直到了阮久都老了,他还是没能走成。

不争气,这也太不争气了!

阮久愤愤地掐了一下自己,然后疼得嘶了一声,就醒过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倦倦地靠在枕头上。

原来他们说的也没错,他好像不怎么走得了。

不过这好像不是赫连诛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

不得不说,赫连诛哭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他看的那些话本里的小姑娘,他还总是哭,那就更像了。

那些小姑娘一哭,书里原本武功盖世的大侠都受不住了,何况是他?

他很心软的。

阮久抬手摸了摸心口,嗯,确实很软。

而仿佛这时,乌兰说话的声音才传到他耳边:“王后到底为什么想要留下?”

阮久按在心口上的手,再往上摸了摸,就碰见一个尖尖的小东西。

他把东西从衣领里扯出来,是那条狼牙项链,他都戴得习惯了。

阮久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就是因为害怕赫连诛哭鼻子。”

但他不得不承认。

“因为我心疼他,喜欢他,他一哭我就没招了,他是我的心肝小宝贝。”

乌兰在烛光中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而阮久翘着脚,还满不在乎地晃了晃。

怎么的,我就是个小变态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正当此时,外边的马匹吁的一声停住了,马车使劲晃了一下,就停住了。

阮久被震得从位置上弹起来,磕到了脑袋,眼冒金星。

乌兰知道是出了事,帮他看看脑袋,见他没事,便道:“王后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说完这话,他就打开马车门,下去了。

阮久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想,自己还是太轻了。乌兰就坐得稳稳的,他竟然还能被弹起来。

他觉得好些了,刚准备靠到马车门边,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赫连诛来了,还没等他过去,马车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这回站在外面的是周公公:“小公子,马车坏了,不过凉州城就在前面,走,咱们走过去。只要到了大梁境内,鏖兀那边就不敢动手抢人了。”

阮久使劲摇头:“我不走。”

周公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他拉下马车,抖落开披风,给他披上:“走。”

周公公在鏖兀宫中,跟着太后伺候了那么些年,见多了太后的事情,太后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他总以为阮久也会变成另一个太后。他又是个忠仆,对太后从来都言听计从,无有不遵,这是太后临死前留下的遗命,他当然要尽力完成。

所以他如今,分明已经将鏖兀视作洪水猛兽,一心要带着阮久离开。也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执念,有些走火入魔了。

阮久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已经能看见马蹄扬起的烟尘了。

可是还没等他看清楚,周公公就拽着他的手,把他拉走了。

周公公简直是疯了一般带着他逃走,而阮久被他拽得生疼,跟着他的脚步,甚至来不及说一句“我不走”,就算他说了,周公公也全然听不见。

阮久偷偷地、再回头看了一眼。

他已经能看见追兵为首的那人的盔缨了,是赫连诛。

阮久刚要朝他挥挥手,表示自己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周公公拉了回来。

“走啊,小公子快走啊。”

阮久只是摇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走也要堂堂正正地走。公公,我要是就这样走了,鏖兀现在不动手,往后也要找大梁要人的。我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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