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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122)+番外

阿史那惨叫一声, 连忙往前爬。

赫连诛紧跟在他身后,顺着脚下的血迹往前走。他每敲一下,阿史那就往前爬一步。

像放羊一样。

阿史那爬到后面, 涕泗横流,几乎要崩溃了。

他想让赫连诛给他一个痛快,但是看见出口就在前面,越来越近, 他又有些动摇。说不定,说不定只要他爬到出口,赫连诛就会饶他一命呢?

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情,阿史那往前爬了一步又一步,到出口时,他松了口气。

爬不动了,赫连诛再打他他也不爬了。

而赫连诛似乎是放过他了,抬脚从他身上跨过去。

这半个房间放满了兵器,赫连诛先走到刀架边,拿起一柄刀,将刀抽出鞘半寸,只是看了看刀锋,就收刀入鞘,重新放回去了。

他如此看了其他几种兵器,最后拿起摆在正中的一柄长弓。

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就拿起这把长弓看了。

长弓尾端有一个狼首的标记,是鏖兀大王的标记。

当然不会是他,是先王。

先王给最爱的大儿子做了一把弓。或许做了很多把,这是其中一把。

赫连诛一把也没有。因为他练武练得勤,力气长得快,每年都要拉断好几把弓。

如果给他做,很浪费。

赫连诛笑了一下,掂了一下手里的长弓,很轻。

不过木弓表面很光滑,应该是赫连诚拿在手里把玩过很多次,说不定从前的每年三月到九月,先王就是用这把长弓教导大儿子射箭的。

赫连诛又走到箭囊旁边,抽出一枝金箭。

搭弓射箭,对准阿史那。

阿史那哀叫一声,只能伏在地上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闭上眼睛,没等到箭矢穿过身体的疼痛感,只等来了轻轻的咔嚓一声。

赫连诛力气太大,把手里的长弓给拉断了。

那长弓断掉之后,才显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它是中空的,一张帛书被卷得很小很小,藏在长弓之中。

如今长弓断了,帛书晃了两下,悠悠落地。

阿史那不知道要不要动,他抬头去看赫连诛,赫连诛面无表情,似乎是默许了,再沉默了一会儿,阿史那才敢伸手去拿。

他两三眼扫过帛书上的文字,最后却只能一声惊叫:“啊!”

赫连诛伸手把东西从他手里抢过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头一句话是,阿诚我儿。

接下来是,你拉开这把弓时,应当已经十八岁了。

赫连诛勾起唇角,讽刺地笑着。

原来是先王留给大儿子的惊喜。

不过赫连诚好像不太能体会先王的“良苦用心”,先王希望他成长为文武双全、十八岁就能拉断这把弓的君主。

偏偏赫连诚把这把弓看做是父亲的遗物,保护得完好无损,至死也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赫连诛继续往下看去——

届时或许我早已经去世,或许我仍……

赫连诛懒得再看他们父子情深,直接跳到最后几句——

此书可做传位诏书用,你凭此书,扫平一切阻碍。你是草原的主人,鏖兀人天生就是草原的主人。

先王未免自视过高,未免太瞧得起他这个儿子了。

不过,倘若赫连诚能够发现这个东西,或许还会多几分胜算。

赫连诛将帛书揉成一团,攥在手心,最后丢在阿史那面前。

阿史那捡起帛书,再看了两三遍,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

先王对赫连诚的偏爱已经昭然若揭,这就证明他阿史那一开始就没有跟错人,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是你……为什么那封传位诏书上写的是你……”

赫连诛丢开断掉的弓箭,走到正中的圈椅上,坐了上去。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镇纸,捏在手里,用力得像要把石镇纸的棱角磨平。

为什么呢?

赫连诛沉吟许久,最后低声回答:“尚京城里的传位诏书,是我自己写的。”

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像一条毒蛇,在地上滑动爬行,冰冷冷的,最后钻进阿史那的耳朵里。

阿史那一激灵:“你……你当时才……”

他当时才八岁,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去篡改传位诏书?

赫连诛理所当然道:“是啊,正因为我当时才八岁,所以才看不出先王到底属意谁。我一直以为,他很喜欢我,我也一直以让他以我为豪为目标。”

“我会模仿他的笔迹,不是很难。”

“他的病来得突然,当时是我在他身边侍疾,他可能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让我拿笔墨给他,他要写点东西。”

赫连诛的声音极其冷静,仿佛他只是在闲聊,在讲述的,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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