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干了这杯友谊的酒(41)

嫡福晋对她的态度没什么变化：有些端着架子的福晋威风，但也没刻意刁难。她收了孙思朦的礼物，也给了她年节的赏赐，都是份例里的东西，没什么特别，价值上自然不及她送她礼物的十分之一。但她收她的礼收得一向很坦然，这样也好，对她们俩都好。

她也循例问了问孙思朦的身体状况，孙思朦也还是那些话：入了秋开始便又有反复，整个冬天都不好过，可能过了冬天才会好。她也还是循例的安慰，让孙思朦多多静养。

孙思朦真诚的点头答是，“静养”这两个字是她最喜欢的两个字。

虽说嫡福晋对她的态度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看她眼神还是多了些观察和打量。她知道，她如今跟过去不同了，因为她见过王爷了。嫡福晋一定在看，她是不是长得比过去好看了，也观察着她整个人的气度跟过去有什么不同。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让她发现破绽。她的妆依然把颜色衬得苍白到甚至有些惨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因为孙思朦长得并不像西施那般美貌，也没有黛玉那“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所以她这样的“病美人儿”实在不足为据。

但王爷见过她几次却从未在杏园留宿，这种情况其实是很让人疑惑的。如果是对她没兴趣的，为什么还会一再到杏园看她？可如果是对她有兴趣，为何从未留宿杏园？

孙思朦其实很能理解现在嫡福晋的心情，是会很矛盾的。她曾开玩笑说她在嫡福晋眼里可能就是一张会走的银票，其实这也不算是完全的玩笑。她打听过，嫡福晋来自大家族，却是没落了的大家族。名字听起来响当当，可不过是个空架子，银钱上其实是很拮据的。

所以，孙思朦每年上贡给她的银子和礼物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也是嫡福晋能一直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请安、家宴、规矩都没对她太多要求的原因。其实嫡福晋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料理了她也不是很难，可那样她就等于堵了自己的财路。

因此，嫡福晋即使对于王爷对孙思朦的态度有诸多疑惑，也不愿意去深究，多多少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不过想来孙思朦也确实造不成什么威胁，见了王爷几次都没把王爷“留下来”一夜，估计她也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况且，王府里的女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那么多有宠的不去收拾，和她这个无宠又身份低微的侍妾较劲也是没什么意思。

孙思朦虽每日待在这杏园中，但也不是对外面的情形全然不知。这个王府里算上她该算是六个女人。嫡福晋一位，侧福晋两位，还有三个侍妾。

侧福晋徐佳氏是很美貌的，名字也好听，叫做兰蕙。这位侧福晋是在听看来这王府里唯一的一位真的算得上美人儿的女人。奇怪的是，侧福晋虽美貌却似乎也不大得宠，据说王爷很少去她的院子里。

倒是另一位侧福晋白都氏倒还比她得宠很多。这位侧福晋孙思朦也见过两次，中等的长相，但身上确实有种真正大户人家小姐的气度。听说是云骑尉的女儿，名为安玉。估计这位侧福晋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就是王爷所认为的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也许这就是她得宠的原因？这么看来，王爷能在美貌和才华中选择了才华，这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也算不容易了。

另外的两位侍妾刘氏和林氏听说都是自小服侍王爷的，比嫡福晋入府还要早。虽然身份都不高，但也都是正经的包衣出身，看起来也都还算是安分守己的。长相也很普通，打扮得也不夸张，而且看起来比几位福晋还年长些。

这么看来，孙思朦的确是个正经的小妾了。年纪小，身份低，包衣出身也算是皇家的奴才，她却是个汉人之女，还是商人。府里的女人们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是很正常的，反正她也不在乎。

王爷不在府里过年，一切从简，晚上的家宴虽然照常设了，孙思朦自然是没去。带着雁儿和汤圆儿在杏园里自己热闹自己的。

早上给嫡福晋请完安的时候，孙思朦突然有些好奇：王爷来了家书吗？王爷一转眼出征了四个月了，他当然会给皇上写战报，那么他会给家里的人写家书吗？如果写会写给谁？嫡福晋吗？他会写些什么？是寥寥几笔的报平安，还是也会倾诉些相思之情？

无所谓了，反正他就是写给阿猫阿狗，也不会写给她。就算是写给她又要写什么呢？他又看不上她的字，又看不上她不通文墨，难道要写信嘱咐我没事别爬树吗？

第20章 年关将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