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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148)

简单的话语,将其时还位于新人之列的安以若捧至时尚的前沿。多少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偿的心愿,她似在一夜之间全部拥有。

全场哗然,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安以若侧身望着韩宇庭挺拔的身影,心里除了空荡之感,再无其他。

拥有自己的品牌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然而在成功触手可及之时,她却感觉那么不真实,似是下一刻就会跌至谷底,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庆功宴上安以若推托不过喝了点儿酒,感觉到脚步有些虚浮,她借口去洗手间,保留最后一丝清醒给牧岩打电话,却在走廊里碰上了韩宇庭。

“还好吗?”低沉的声音出奇地温柔,韩宇庭见她脚下踉跄伸手欲扶,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谢谢韩总的关心,还好。”安以若礼貌地笑笑,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很懂得保持距离。

掩去眼底失望的情绪,韩宇庭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心里忽然有了决定,开口时语气淡得令人听不出情绪,“下个月巴黎有一场中国服饰秀,我有意让你和盛夏过去。”

对于实力雄厚的时装公司而言,这算是对旗下设计师的培训,而且又是与盛夏同去,安以若自然没作他想,微笑着应下。

韩宇庭没再说话,默默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安以若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脾气真是古怪,似乎喜怒无常。

二十分钟后,牧岩驱车来接她,安以若和他闹别扭,怪他没来看她的发布会。

“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保证下不为例。”见她撇着嘴生气,牧岩亲了亲她气鼓鼓的小脸,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拧着眉责备,“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酒,怎么不听话?”他可没忘酒后的她有多“危险”,自然格外紧张。

“谁让你没来。”她扬着下巴顶嘴。

牧岩的脸当即沉下来,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见他真生气了,安以若想起那晚酒醉后忘情的缠绵,脸烧了起来,怯怯地说:“以后再不喝了嘛。”

牧岩睨她一眼,表情严肃,“明天写份检查给我。”

职业病。她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下车的时候牧岩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搂着她出了停车场。进入大厦的时候他乍然收住脚步,忽然回首看向旋转门的方向。

安以若昏昏欲睡,诧异地侧过头看他,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她问。

牧岩皱了皱眉,紧绷的线条在看向她略微疑惑的神情时缓和下来,敛起眼底的锋芒,下意识地拥紧她,说:“没什么。”

走进电梯前,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门外。

然很想更进一步探入韩宇庭的生活。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容拒绝,韩宇庭难得地微微笑了,“那就麻烦了。”

“理应如此。”牧岩弯唇,拿着车钥匙转身之时,脸上浅淡的笑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车子平稳地滑入街道,一路上两个男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牧岩目不斜视地望着路面,神情专注地开车,知道手机铃声响起,他戴上耳机接听,“以若……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啊?好,我知道了,你乖乖躺着别动,我最多二十分钟就回去了……”

收线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到韩宇庭凌厉的神情,牧岩微微蹙眉。

透过倒车镜看到韩宇庭站在街边没动,牧岩唇角抿成一条线,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在暗夜中急驰而去。

当银灰色的切诺基缓缓滑入街道,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韩宇庭面无表情地回到公寓。

偌大的客厅之内灯光尽灭,黑暗中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默良久。

停好车,牧岩摸出手机回拨给古励,古励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头儿?整得我莫名其妙。”

之前在车上接的电话当然不是安以若打来的,她还在昏睡着呢。莫名地,牧岩就是想试探下韩宇庭,所以当看到来电显示是大励的时候,他才格外温柔亲昵地说出那些话,而韩宇庭微变的神色令他越发不解。

或许是受职业影响,牧岩向来敏感,他能在那道目光中感觉出韩宇庭对安以若的不同。那种无可奈何,那种眷恋不舍,绝对不该由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眼里传递出来,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如此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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