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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786)+番外

康氏道:“背上青了一块,倒也没什么大碍,搽点药酒推开就好了。”又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

二人身份立场不同,多少都有些尴尬,林谨容正要别过康氏,就见吕氏扶着素锦出来,站在廊下冷冰冰地看着她二人,淡淡地对着康氏道:“三弟妹,婆婆问你,族老那边的饭食可安置妥当了?”

“大嫂,我马上就去。”康氏有些抱歉,忙与林谨容道别。吕氏横了林谨容一眼,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虚伪”

林谨容和没看见她这个人,没听见这话似的,径自同康氏道了别,转身就走。吕氏倒碰了一鼻子灰。

陆建新做事是极有分寸的,这事儿到底也没传到客房里住着的族老耳朵里,只是除了陆老太太外,大家都知道,陆建中突发急病,倒下了。于是几个族老约着去看陆建中,陆建中泣血锥心,躺在c黄上装晕不肯醒来,只恐醒来就会被陆建新给抓着分理。他是巴不得几个族老赶紧走人,这样真到了要分理的时候,一来一回也要耽搁不少时候,够他准备了。

陆建新却仿佛是铁了心要逼他,舌灿莲花,就在陆建中的病c黄前将几个族老留下来,借口是,他没办丧事的经验,几个老人家见多识广,既然来了,便多住些日子,指导指导他,省得什么地方出错,闹大笑话都是轻的,就唯恐怠慢了陆老太爷,不孝。

那几个见他挽留得真心实意,也想借机和他拉拉关系,把他许诺的那几件事落实下来,真的就答应了他,表示愿意多住些日子。陆建中心急火燎,急得要死,一口气没上去,差点没真的晕过去。

幸亏他们家自来合作协调,不用他多说,宋氏和陆绍就知道该做些什么,宋氏半点没露出异样,照旧地打理家事,里里外外的忙。陆绍与陆经则夹紧尾巴做人,一步三顾,只恐不小心就给陆建新抓住了小辫子,一壁厢却是不敢耽搁,抓紧时间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该抹的账给抹平,该付给和尚的款也付清了。

林玉珍扬眉吐气,过后又觉着是到时候了,有些小急,趁着族老们休息的空当,便同陆建新商量:“是不是该处理那事儿了。”

陆建新慢悠悠地喝着茶,胸有成竹地道:“不忙,还没准备好。”

林玉珍道:“那你逼得这么急?歹竹出好笋,五郎这个孩子虽然犯了错,平日却不错的,从没干过坏事儿。”

陆建新瞥了她一眼:“妇人之见我把他怎么了?他是我陆家的子弟,他做错了事,他家不教,我当然要教我教他教错了?我不是都拦着不许老2发疯了么?他们家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怨得我?”不这样的逼,二房会乱?他就是要逼得二房乱了阵脚。

林玉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也没话可说,便道:“我去把阿容叫过来,问问她,那件事准备得如何了。”

陆建新一瞪眼:“不许”

林玉珍怒道:“你对着我吼什么?我老了,伺候不了你啦,你自然是看不顺眼的,想吼就吼,想骂就骂。”说着眼圈便红了。

“你又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好几十岁的人了,也做了祖母,有点样子好不好?心胸这般狭窄小气。”陆建新叹了口气,道:“你沉住气好不好?关键时刻,休要打糙惊蛇。”

林玉珍不理他,独自坐着拭泪。夫妻间隔了这七八年没见面,到底是有些陌生了,陆建新官威更盛,心思更深。此刻看这模样是再说就要翻脸了,她想到林谨容劝她的那些话,越发伤心。

陆建新默然坐了片刻,道:“我曾给益州的通判写信,让他多多照料女婿。”

林玉珍这才止了泪,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对阿云关心太少。她可是你唯一的骨血。”

说起这个,夫妻二人都有些黯然伤感,陆建新将茶碗放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林玉珍泪如滂沱,陆建新探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莫要再想了,大抵是你我命中注定无子。日后唯一的骨血的这种话也不要再说了,好生抚养毅郎。”

既然认命,那还弄那些姬妾做什么?分明是还没有死心。林玉珍想质问陆建新,终是软了一截,不敢相问,加上那两个小妾,自进门伊始便一直悄无声息地藏在院子里,给冷汤冷饭也接着,丢了一堆针线活去也接着,她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发作的。她前两日见陆建新心情好,稍微提了提那几个妾的事情,说是有人说他带了美妾归家有闲话,他顿时就翻了脸,说她没有大妇的心胸,方嬷嬷拼命拦着,拿事儿来说道才算是岔了过去。她带了几分恶毒的想,随便吧,反正也生不出来了,只管折腾。这样一想,心情也就稍微平静了些。